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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对待九公主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骆小远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看看那公公是否真爱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说话。”

童凌低笑:“胡闹,你在哪听说这些事的。”说罢,也未听她的回答便低着头继续安分守己地跪着,不再说话了。

她见铜铃不再吭声,悄悄放下心,再次朝屋檐上方看去。那个男人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已直起方才斜卧的身子,后背向后稍仰,懒懒地靠在柱子上,双腿从横梁上放了下来,垂在半空之中,一头长如瀑布的发丝被他从肩的一侧绕了过来,垂在胸前,恰好遮住了侧脸。此等姿势,简直是大胆地视地下那乌压压跪着的一帮子人为无物。但骆小远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无论或躺或卧或坐着都透着股妖娆,气质慵懒,风华毕现。

她就这样静悄悄地仰着脸看他,兀自猜想着那挽青丝下遮着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像是心有灵犀般,那斜靠而坐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微微侧过脸,一头青丝顺势滑过肩头,向后落去,终于露出那张让她期盼的脸。那是怎样一张魄人心智的容颜?略显苍白的面容半隐半现于如水的光华之中,如薄凉的月色,又似含在浓浓夜色里的远山,分明淡到极致,却让人只是望上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光洁的额间点着一粒朱砂,朱砂下镶嵌着一对蓝若宝石的双眸,微抿的红唇向一边勾起,只见那双狭长的双眼略一上挑,载满了无尽的笑意,直直地朝着骆小远扫去。

骆小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谕旨

骆小远恍惚想起越狱的那个晚上。夜色很浓,明月当空,花香飘得很远很远,有一个人抱着她从那个冰冷的牢狱中飞出,飞过桃花林,飞过淙淙溪水,飞过她惶惶不已的心。尚记得,她匆匆逃离时回头看的最后一眼,他如置身于画卷般的静静站立在月色中,蓝眸灿若星辰,那冷然的一瞥似一根微颤的琴弦震动她小小的心田,她只有继续回头,仓促地逃开。

她以为出了玄冥谷,那她与他便再也不会有交集。她可以顺利地忘记他的救命之恩,顺利地让自己不必满怀愧疚。

而现在,这个人就在她的眼前。

鬼子大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骆小远狐疑地朝他望去,只见他眉尖轻蹙,似笑非笑,颇有些惊讶无奈之意,似是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上。见他这副表情,骆小远心下有些赧然,难不成这鬼子大人觉得她就是个爱惹祸的麻烦精,故而再见到她也有些怕了?想至此,她那再见他时的惶恐顿时烟消云散,决意只当看不见。

可殊不知,她方轻哼一声,抿着唇低头假意装作未看见他,却不料他那挂在唇间的无奈笑意突然扩大,似是看穿了她小小的心思,竟笑得十分疏朗契阔。骆小远十分惧怕他那样一笑,会引得屋里头所有人都跟瞻仰烈士墓碑般抬头瞻仰他,赶紧竖着食指“嘘”一声,示意他赶紧儿把嘴给闭严些。

他半俯着身子,笑得愈发恣意和目中无人了,双腿在半空中晃悠地扎眼。扎得骆小远直想上前拉住这双腿一把扯下来,问问他这个时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可显然不是时机。她抬起头看了看那喝茶喝个没完的宣旨太监,揉了揉已跪得有些酸麻的腿,暗自咒骂那个此时正十分逍遥地在上头甩着腿玩的鬼子大人。

段朗月今日未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