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5页)

邻居,这个邻居每天都很晚回来,回来时很疲惫,他习惯于把右脚的鞋子脱掉往地板上扔了下去,然后扔左脚的鞋子。他的这一做法,总是吵到楼下的邻居,于是楼下的邻居向他提出了抗议,他开始道歉。这天他很晚回来,和往常一样,很疲惫不堪,他扔了第一只鞋子,当他记起对楼下邻居的承诺时,他把左脚的鞋子脱下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屋子的鞋架内。楼下的邻居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另一只鞋子的声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忍不住跑上去吆喝,“把你的另一只鞋子往下扔吧。”

她在想,她应该就是这种心态吧,或许受他的虐待,已成为一种习惯,或许已被他欺压出奴性来了。

他在回忆往昔,他在引领着她、诱导着她去回忆复旦的那段生活,从相识到熟识,误会、欢声、笑语,点点滴滴。

她轻蹩秀眉;凝视着这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男人。她很想放松,很想和他一起走进回忆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再次见面的种种情景,那个时而平静、时而暴怒的他,她在担心下一刻,他是不是又要开始虐了,所以她在等待着,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隐隐的月华穿透着透明的落地窗,在屋内两个亮丽的俏影身上挥洒下朦胧的光晕。桌上高脚杯中高级的葡萄酒液在柔和的月光和室内温馨的烛光下泛发着红宝石般的光泽,这一切很美,却和他们的心境格格不入。

他很沮丧,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知道一时三刻也很难改变她的想法,他希望慢慢地让她改观,慢慢地让她接受,他愿意等,愿意努力,直到有一天她重新接受他为止。不管这一天有多漫长,日子有多难过。

尽管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还是难以克制住心里的情绪,他的呼吸变得忧伤而压抑,这份忧伤还不自觉地写在眉梢,心里很痛,很无奈,一个晚上貌似只有他在讲,而她在听,她很平静,出乎意料地平静,她在看着他,没有一点情绪地看着他,他在唱着独角戏。

“夏薇,你在听吗?”

“我在听。”

“我讲得笑话,很冷吗?”

“不,不错。”

她眼中映着烛光,晶亮的瞅向他,倾听他的诉说,可是她却很冷,他显得力不从心,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的挫败过,尽管他愿意等,他愿意努力,直到有一天重新接受自己的那一天,可是她却没有合作的意愿。在她面前,这个久经商场,情场的他,第一次显得很笨拙。

她会笑,她会在员工面前露出微笑,她会在叶阳波面前露出笑脸,却唯独冷冷地对着他,从来没有笑过。他不怕努力,他不怕茫茫无期的等待,他害怕对着自己她一辈子也不会展笑颜。思及此,他觉得很迷茫,很无措,高举起酒杯大口大口地猛喝了起来,如水的月光映着他通红的脸,修长的手紧握着手中的高脚杯,几滴酒液溅在桌上。

“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沈夏薇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高脚杯。

“你走吧,不要管我。”他很沮丧,很颓废,没有了酒杯,他便举着葡萄酒瓶对着嘴喝了起来。

“你喝醉了。”

他继续嘶吼着:“我没醉,你走吧,不要理我。”

她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受刺激了。这是他从所未有的举动,冷傲如他,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无助的一面。

“发生什么事了?”她上前一步,问道。

“没事。”

“这样喝下去,你会死的。”她看不下去,这样猛灌酒,那不是一般的酒,是高度的酒。

“死?”

顾炽扬敛眉抬眼,勾起一抹凄楚的笑,“我死了,你会在乎吗?你会哭泣吗?”

沈夏薇一怔,只是喃喃道着:“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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