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3/5页)
“那就有劳大嫂了。”要把儿子留在这儿,唐琰亦有些不舍。
尉迟晓见他如此,说道:“这些天看这两兄弟总在一处感情极好,谂儿留在这儿,诺儿可舍得吗?”
“谂儿一岁大似一岁了,他自己选的路,也该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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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泉亭王夫妇在望山楼准备歇下。尉迟晓坐在妆台前,唐瑾正给她梳顺长发。鎏银灯台制成竹竿的形状擎着蜡烛,映了妆台前坐着的人儿面色柔和。妆台上是一面水晶雕芭蕉叶背涂银粉的镜子,光洁铮亮,在烛影之下映出满室柔光。
“怎么养了这么些日子,脸色还是不好看。”唐瑾望着镜子里的人,又低头转到她身前去看。
“哪里一日便好了。”尉迟晓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唐瑾就势靠坐在妆台上。
尉迟晓将今天唐琰的话说了,向他问道:“你又是瞒了我什么,现在该和我说了。”
“哪敢瞒你。”唐瑾牵起她的手在唇边细细的吻。
尉迟晓道:“六年前受伤的事怎么算?”
唐瑾垂头,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说道:“三弟的意思是……”
尉迟晓忽然道:“算了,别说了。”
“怎么?”
“你不想说,我本也不该问,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情罢了。”
“并非是不想告诉你,……”
尉迟晓按住他的唇,轻轻摇了摇头,“真的不必说。”
唐瑾起身继续给她梳理长发,“卿卿,我想以你一定知道满门荣耀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我承袭家业的时候,家中几个弟弟都还小,后来陛下即位,我便求他不要给我族中之人官位。” 他淡淡的笑,“这听起来很不近人情吧?”
“你是怕树大招风?”
“这是其一,其二是那天谂儿所说。唐瑾传了三十七代,凡有官爵者,无一人善终。你当知道,只有死人是不会弄权的。”
“是,家大业大,难保万全。只是,这么说来……”无一人善终是蓄意而为?
“有人为,也有天意,毕竟‘古来征战几人回 ’。”
“古来征战几人回。”她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所以,你宁可……”宁可一个人死吗?
唐瑾打身后搂住她,笑道:“我舍不得你,我最多算是‘醉卧沙场’。”
她回应着他的拥抱,说道:“……子瑜。”
“嗯?”
“若有那一日,我便和你一道。”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真的有,你也要好好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
“……真到那一天,你会知道的。”
唐瑾静静的抱着她,任烛影晃动,时间荏苒。他没有说,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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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送走了唐琰和诺儿,唐瑾每日的事情就只有教谂儿念书,陪妻子闲话而已。因谂儿在这儿,唐瑾本要另请了一位先生继续给他启蒙,一时却也寻不来好的。尉迟晓道:“我横竖无事,不如我来教谂儿吧,夫君在旁看着,我若哪里说的不对,有夫君指点也出不了错。”她这几句皆是自谦的话。尉迟晓年纪轻轻便题名金榜,位列九卿,又历任过太学学正、博士祭酒,恐怕再好的先生也比不得泉亭王的这位王妃了。有她亲自指点,谂儿的功课自然不会差。更妙的是,尉迟晓总是讲着讲着就把谂儿讲乐了,谂儿自然更爱听这位伯母教导。
“汉初刘邦对商人不仅困之,而且辱之。刘邦规定商人有钱也不能穿丝绸衣服,不能乘车,更不能用金银玉器。”尉迟晓和唐谂在那张刷清漆的树雕圆桌旁坐了对面,窗外传来风吹竹叶的簌簌声,这是“翠玲珑”最典型的风景。她向谂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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