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4/5页)

道:“谂儿可知道汉朝时,商人有钱花不出去该怎么办?”

唐谂仔细想了想,“用钱再赚钱。”

尉迟晓摇了摇头,“赚了钱也是没办法花啊。”

唐谂低头使劲儿想了想,“那可以买田地。”

尉迟晓道:“这是其一。”

“那其二是什么?”唐谂问。

尉迟晓只含笑看着他。

唐谂无论如何想不出了,睁着好奇又困惑的大眼睛对伯母摇头,“我实在不知了。”

尉迟晓道:“没关系,商人花不掉,朝廷可以征收重税替商人花。”

莫说唐谂笑出了声,连坐着旁听的唐瑾亦是忍俊不禁。

尉迟晓道:“苛捐杂税是历朝历代的弊病,多有国家因此而亡,所以巽国开国便行轻徭薄赋。”

唐谂认真听着。

尉迟晓道:“然而每朝开国时都曾轻徭薄赋,谂儿可知道为什么还有国祚将尽之时?”

谂儿摇头。

“谂儿可以细想想。”

唐谂用力去想,尉迟晓也不催。他想了足有一刻,才献宝一样的说道:“还有军阀乱政,汉朝就是这样亡的!”

尉迟晓含笑点了点头。正当他觉得自己命中正确答案的时候,尉迟晓说道:“谂儿说的对,但不全对。”

“那还有什么?”谂儿问。

尉迟晓道:“这些要你自己想,凡事没有定数,这世上也并非黑白两色。”

唐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尉迟晓又道:“观史就像吃菜,自然是要自己吃、自己品才有意思。我可不能把自己吃了嚼过的吐给谂儿,那多恶心?”

唐谂听到这么说,一双小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像是真的怕吃别人嚼过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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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唐谂读书习字的日子,让尉迟晓觉得格外美好,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春天,那时每日在太学教书,下了课便有位公子候在太学门口,或与她骑马攀山,或她游湖赏景。那时她的心里只有“他”和教书两件事,那是何等样轻松美妙的时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肩上开始背负起“家国”与“责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思绪里只有“权谋”与“争衡”?这些东西那样沉,压迫得她无心欢颜。

现下那个每天在太学门口等她的人就躺在她的枕畔,在破晓的微光中他容颜安适,嘴角还噙着一抹舒心的笑,披散的长发下是蛾眉螓首,冰肌玉骨衬了唇色朱樱一点,真真若九天谪仙。

“卿卿偷看我做什么?”那人闭着眼睛调侃。

“哪里就偷看你了。”

她正要翻身,被唐瑾压住,那犹若朱樱的唇随即就覆了上来。尉迟晓欲拒还迎的躲了一躲,又怎么躲得过他?

“还没刷牙……”她的话尽数被堵在嘴里。

唐瑾的舌头缠进娇妻的嘴里,与她难舍难分,像吃着美味珍馐一般细细品着。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两人正缠绵间,忽听窗外高歌,起先谁都没在意。但那歌声连绵不绝,声犹凄婉,像是绝望之中最后的喘鸣。

尉迟晓推开他,气还没有喘匀,“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王府里的歌妓是不会这样黎明高歌的,唐瑾细细去听。那歌声里有述不尽的落魄愁情,仿佛是在最幽深的森林里寻求着一丝残缺的光线。他放开怀里的软玉温香,“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收拾了起身,下了望山楼,那歌声仍旧兀自唱着。问了在望山楼下上夜的妙音,妙音全然不知。唐瑾招来今日负责园中守卫的苏木,苏木才道是章台坊的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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