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住,我到洗手间去,准备往身上撩些凉水去暑。谁知一推门,就见佳期正对着镜子化妆。

她胖了,不见了小女孩发育不良似的青涩,红色晚装把身体包得严丝合缝,也没回头,冲着镜子里的我笑:“来了?”

我站在她身后端详:“嗯。你怎么胖的?”

她只咯咯地笑,却不答。

旁边有化妆师。但下手稍浓艳一些,佳期就不客气地擦掉。冷气充足、富丽堂皇的洗手间里,化妆师仍忍不住满头汗:“你这样,什么时候才可搞完?”

她不理,隐约仍见从前的娇横之态:“就是不想要太艳。”

佳期很美,而且现在身强体壮的样子,满面红光。那些脂粉,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知道她绝对不肯被人化得变个样子。

佳期以前的性格没这么强硬,女人的强硬泰半是被男人的辜负给逼出来的。我问:“他家里有没有人来?”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若无其事:“有啊,你以前那一个。”

我心头一沉。她咯咯地笑:“还在意吗?”

“不,无所谓。”

回到院子里,我有点神不守舍,眼睛匆匆把在场的人扫了一遍,我确实不愿意见到从前的老情儿。

突然间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我回头,见佳期正挽了新郎出来。佳期和别的新娘不一样,她脸上还有纯真的婴儿肥,目光炯炯,一付志得意满的样子。到底年轻,恢复得真快,我在人堆里兀自羡慕着。

新郎倒也仪表堂堂,甚至有点虎头虎脑,和景元是两种极端的人。景元那样苍白,颀长,满面忧郁的诗人气——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子的。

佳期很风骚地向人群的不同方向飞着媚眼,左看右看,都还是个小孩子呀。就算现在仍与景元一起,他们肯定也谈不到结婚,谁知一离了景元,她的生活轨迹迅速变幻。

喜帖送来的时候,是夹在一堆商务信函里的,我正猜谁会用大红信封这么有性格,拆开来就见佳期在结婚照上幸福地笑。

我认识佳期的时候,她只有十九岁,刚刚读大二。那天是我头次去景云家拜访,我们当时也交往了半年多,景云说父母很新派,弟弟的女友时常在家里留宿,你也不要过于拘谨,反正一家子人热闹着过也挺方便。

景云很好,这种肯定的方式让我很舒心,但是,我始终打不开自己的封闭。所以景云那天与我逛着逛着街,突然就拉我来了他家。我紧张坏了:“你有跟父母打招呼吗?”

“没有,反正是路过,就上去坐坐。”他总是什么都不当回事似的。

我的脚有点抖,直扯着景云的衣襟战战兢兢上了楼。开门的是景元,我与他以前是认识的。他一付心知肚明的样子,冲我一笑,就返回屋里去了。我正蹲在地上换鞋,景云的父亲就走出来,看着我说:“你好呀?你是谁呀?”

看见景云父亲这样一付活泼的样子,我的心放下一半,景云说:“是顾颜,我的女朋友。”

“啊啊,真好呀,快进来坐吧。”他父亲很乐似的。

景云的母亲倒比较严肃,可能因为教书的原因。闲扯了一会儿,景云父亲就说:“啊你们年轻人,回自己屋里聊,不要跟我们受罪了。”

景云大赦般拉了我就走。我偷偷说:“我尿急。”

景云就笑:“瞧你那点儿出息,那边。”信手一指。

那边地方很大,我转了一下子,就进了厨房,刚要退出来,突然从冰箱一侧探出个毛茸茸的头来:“你是谁呀?”

我吓了一跳,看去,竟是个极漂亮的女孩子:“我叫顾颜,是景云的朋友。”

“啊”,她嘻嘻笑起来,猛然往上一窜,个头儿很高,但瘦瘦的,穿着工装裤,叮铃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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