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5页)

不爱惜灵魂的人去你争我夺吧!

叶儿

我回到冰姬坊时,正赶上蝉妈带着几个小丫头迎面走来。从她来势悻悻冲冲的脚步上看,我知道来者不善。我揣摸着,他一定是又生气了,不然她是不会这样露骨地大踏步走路的。平日总要拿捏着老鸨的架子,走着碎步,把年轻时的风姿不适时宜地带到老年。

我像一个犯了罪的女囚犯见到男监狱长一样,媚骨四射般讨好地迎了上去。我害怕她闯进我的屋里。见到了根生,那麻烦可就大了。

蝉妈见我认罪态度良好,气也消了一半。可还是不忘冷嘲热讽一番,她精精怪怪地说:

“咦,瞧你,越来越性子野了,连自己穿几条裤子都差一点忘了。端着我的酒盅,耍着你的酒疯。从明天开始学你的艺,少给我出门。”

我干陪着笑容说:

“什么时候都是妈妈台上耍狮子,我在台下打鼓锤。我哪里有胆量超越妈妈。今天偶然在外头吃了一桌花酒,这不钱都给您拿回来了。”

我掏出钱递给蝉妈。蝉妈拿着钱心里一定高兴死了,可表面装得满不在乎的小女人样子,假意生气地说:

“看看把你高兴的。就这两个钱,真是使了牛力气,吃些猪饭食。你可别忘了,要悠着点,名花有主了,到时候挑灯那夜可别让我没法交代。”

我谦虚地点了点头说:

“光有挑灯的,没有加油的,假如人家只图个一夜新鲜,我以后还得指望别人。不如趁着现在自由,脚踩几只船,那样安全些,免得日后够不着房檐嫌地短的,受一些零星嫖客的闲气。”

蝉妈嘿嘿一笑说:

“就你个小东西鬼头,没出道就想着成精了,把你三辈子的路都铺垫好了。想来你也累的够呛,不如早早歇下,让淳妤给捏捏背。”

我知道蝉妈是只管拿钱的人,如果让她当了官,那黎民百姓就遭殃了。人常说贪官是把剃头刀,剃了头刀剃二刀,她却保证一年下来不但剃头,而且连农户的牛毛都得拔得一根不剩。我说:

“妈妈只管去关照别的姐妹,我很快就歇下了,如过了这会子得空,来和我坐坐也罢。”

蝉妈果然在我的预料之中,赶紧说:

“看你安好,我就放了心。我再到别处去走走。”

蝉妈一伙走远了。蝉妈得了钱精神得像久旱逢甘露的荒草。常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这种人迟早也会死在钱财上。我转身回到冰姬坊,淳妤着急地给我来开门。我进去后问:

“人呢?来了没有?”

淳妤慌张地小声说:

“吓都吓死了,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万一让别人看见,我的命是丢定了。”

我走进里屋,只见根生老爷已经脱掉帽子和大衣,正坐在桌前磕着瓜子,悠闲自得,一副大爷派头。我进去后,他站了起来,有些责怪地说:

“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过来?”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好汉难打三面鼓,要不是我堵着,刚才蝉妈差一点进来,你却用这种态度来对我。”

根生靠近我的身边小声说:

“这是什么地方?我与你的关系假如让别人看出一丝破绽,我们就有掉脑袋的危险。”

淳妤送进茶来,看着我们靠得很近的身体,她的脸上露出歉意,把茶碗放在桌上就出去了。我听到她栓门的声音,我相信她是我最忠诚的仆人。

我坐在床上,轻声地从肚兜里把那包文件摸了出来,平淡地递给他。我沉默着没有作声。他伏下身体和我说:

“怎么了叶儿?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陡然之间明白了我所追寻的爱情是多么无望,高根生也许只是为了利用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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