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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薛姨妈旁边,又把薛蟠叫过来,轻声但郑重道:“这件事,怕是不单单大爷被人陷害那么简单,有可能,连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大爷的。”
此语一出,真是石破天惊,那薛姨妈虽恨水云裳跋扈,但是对她肚子中的孩儿,确实是满心期待的,忽听金桂说那孩子竟可能不是薛家的骨肉,再想到若真是如此,自家儿子竟然是被这女人给戴了绿帽子,一时间就好像是被一棒子打在头上,险些昏了过去。
“媳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你有什么凭证能证明……证明那孩子不是蟠儿的骨肉?”薛姨妈握着金桂的手,眼泪都快下来了,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一个孙子,结果却可能不是自己家的后代,能不哭吗?
“我的确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凭着自己猜测。”金桂肃容道:“只是太太和爷且想一想,忠顺王府那是什么地方?真正的皇亲国戚啊,那府中规矩,不知比咱们两府要森严多少。别的不说,只说近身伺候的人吧,怕就不是咱们两府里的姑娘们能够相比的。咱们府里每个姑娘尚且有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夜间睡在姑娘们的帐外,服侍端茶递水。那王府中的千金,又怎么可能孤身一人睡在绣房里?想来也定然该有两三个丫鬟睡在房外才是。既如此,大爷若真是酒醉闯了进去,他手里又没拿刀拿枪的,那些丫鬟焉有不喊人之理?就是拼了她们的清白不要,也得拦住大爷,不能让她往绣房里闯啊?”
薛姨妈只听的身子冰凉一片,木然点头道:“没错,是该这样才对的。”话音落,忽然又像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对金桂道:“可是,也未必是这样,也许那忠顺王爷早就想用他这妹子来谋夺咱们家的厂子,所以把蟠儿悄没声的抬到了那绣房里,和那贱人一番,第二天才现身诬陷,也有这个可能吧?”
金桂点头道:“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太太你想一想,若忠顺王真的是为了谋夺咱们家的厂子,不惜牺牲他这个妹子。那他怎么就敢笃定他妹子能在一夜鱼水之欢中有了身孕?若是他妹子没有身孕,那第二天他和大爷反目,并说从此后再无瓜葛,也不让大爷宣扬这件事,接下来他又要怎么图谋我们家呢?”
第一百章
薛蟠只忖思了半晌,就悚然而惊道:“娘子你的意思是,这……这贱女人的肚子中早就不知怀了谁的孽种,那忠顺王怕门风有染,又想图谋我们家财产,因此才使了这么个一石二鸟之策?没错,定然是这样没错。不然的话,那忠顺王若无心谋夺咱们家财产,就不必白白牺牲他的妹子。若说只想把她妹子嫁出去遮掩家丑,也用不着选中我。若他是立意夺咱们家的财产,这贱女人便定当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不然那夜之后,忠顺王只该对我更加笼络,然后用那件事要挟我对贱人负责任,娶她进门,用不着先是故作高姿态,之后才又说贱人怀孕,逼着我去娶她。”
“就是这样一个道理。”金桂点头,然后缓缓站起身子,轻声道:“更何况大爷的酒量,我心里是清楚的,虽不至千杯不醉,却也着实有两三斤的量。当日在苏州时,你被那些商人灌得酩酊大醉,回客栈后于睡梦中吐了,我令人收拾打扫,第二日你还和我说夜间劳动了我,实在不好意思云云。你大醉的时候尚且知道这些事,何况在忠顺王府,被人弄去小姐绣房里,又一夜的颠鸾倒凤,怎么可能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这样大的动静,就是一头猪喝醉了,第二日酒醒后也该有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才对。”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醒了,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对那一夜的事,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自己喝醉被人扶进客房,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薛蟠跳起来,把胸脯拍的山响,相对于薛姨妈的失望,他却是如释重负,暗道上天垂怜,原来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并没有辜负我家娘子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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