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5页)

“帮主!吐蕃的暗哨和小五等弟兄们返回来都带来同样的消息,安西军发生重大变故,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身形高大如巨塔的巴彦本是西突厥人,因作战勇猛无敌深为马帮弟兄钦佩,顾南风提携他做了头领,为人心直口快,说话粗声大气。

若是我没有看错,凝神而立的顾南风微微向他使了个眼神,巴彦竟然粗中有细,看出端倪,看看不远处的我,立时住了口,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是他们要商议机密的事情,我正待要回避,却听得顾南风用吐蕃话问向见到我目光躲闪的云丹贡布。

我转回身去,俨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顾南风却不知道教我弓马骑射的师父就是避祸于流沙坳的吐蕃武士,所以我的身手才远在我的两位哥哥之上,这吐蕃的言语我虽然不是很会说,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天,安西四镇的官兵主要集结在焉耆,疏勒,龟兹,于阗驻防兵马大概只余原来的一半,中朝派来的节度使和云麾将军都在焉耆,听说他们已经把安西四镇周遭的名医找寻了个遍,为的是医治重伤的西域中郎将!”

云丹贡布说得声音轻而细小,但是语速飞快,饶是这样,我仍可以听得懂大概,他们又说起了秦默,我的心倏地一跳,连呼吸都紧迫了起来。

“秦默受伤的事情究竟是否属实?”顾南风犹自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探子找到了为秦默诊病的大夫,是刀伤!据说是被一柄飞刀所伤,伤及胸口要害,大概是已经有月余的时光,大夫们穷尽一切办法仍旧阻止不了伤势恶化……”

“飞刀……”顾南风喃喃轻语,即使是背对着他,我仍旧感觉都他的目光遥遥落在我的身上,可这一切我都顾不得了,我的双手在宽大的袍袖中微微的颤抖,指甲已经深深陷在皮肉之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云丹贡布说大夫阻止不了他的伤势恶化,他的意思是……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一寸一寸冷凝成冰,连心跳都要被这彻骨的寒意冻僵。

“方才探子已经得到最新的消息,几个时辰之前,焉耆镇已经悬挂上白旗,所有的焉耆守军俱是一身缟素,听闻军镇之中哭声震天,现下疏勒,龟兹,于阗的官军也都素服白衣,说是今晨西域战神中郎将秦默伤重不治,已然辞世……”

最后的那句话,我只听清楚了那几个字,蓦然转身,顾南风看着我已然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黑眸中出现了一分惊惧,脸色也一点一点苍白起来。

我看着他纵马向我跑过来,却没有等到他扶住我,奇怪的是心口只有一种奇怪的闷钝感觉,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从内而外骤然释放的压力带来满口的腥咸,一口鲜血喷溅在地上,犹自簌簌跳动。

看不到顾南风那惊惶的神情,听不到他的焦灼的喊声,世界在我的面前骤然清净下来,眼前一片黯淡,我径直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

……

纷杂的话语声,人影幢幢,满室的药香,有人一直守在我的身边,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的掌心满是他手心淋漓却冰冷的汗水,隐约可以听得到可意轻轻的啜泣。

可是我的人就如同漂浮在虚无的空间里,冷冷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却是一片混沌,与他们毫无交集。

“若是这药还没有效果,我一刀剁了你!”他粗鲁的声音冷冽而没有理智,低声咆哮着,周边的人只有唯唯诺诺的应着。

“这夫人身体阴寒,不久前受过重伤,本已是气血两虚,这咳血之症来自惊痛郁结,若是日后胸臆宽适,再加以调理倒是无妨,只是这所怀可孩儿……”大夫嗫嚅着,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刚刚死了一个孽障,若是再丢了这个孩子,只怕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念想……”他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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