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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咬着牙喃喃自语,突然声音又变得狠戾起来,“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下来,魏先生,若是她的孩儿没了,那么你也再没想见到你的儿子!”
“帮主饶命!老朽竭尽所能救治便是,只是夫人刚刚受到刺激,心神激荡,身下已经略见了红,若想胎像安稳,还需得夫人心神宁静,莫要太过伤心郁结才好,否则老朽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得办法。”大夫在一旁扣头如捣蒜一般。
“这消息她也是刚刚听得,依照她的性子,若让她马上回转只怕不易……只有拖一时是一时,让这孩子的胎像慢慢安稳才好,还有什么主意可拿?”他思忖了一下,沉声问道。
“若要夫人暂时不受刺激,就只余下一个法子,老朽写个方子来熬制几服药,每日给夫人喝下,让她静静睡上几天,暂时保住这个孩子,帮主等夫人的状况好起来再慢慢开解她罢。”大夫在他的身边如坐针毡,语气战战兢兢。
他尚在沉吟犹豫,可意却已是急不可耐,“顾大哥,现下只怕也只能如此,让大夫马上施药吧!”
他没有言语,却貌似已是首肯,听得大夫在身边轻轻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一般起身忙活去了。
那一碗药汁送到唇边的时候,他扶着我,手指微凉,“赫连云笙,你失踪的这一个月之中,我不知道你和秦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逝者已矣,但他毕竟是屠你族人的凶手,你若是为了他放弃了你的孩子,你就不配做一个娘亲。”
他捏开我的唇,苦涩的药汁一滴一滴如涓涓溪流一般落入我的口中,那一刻我微微睁开了双眸,他的眼睛就像瑶光摇曳的星子,刻意掩饰着那一抹犀利,浅蕴着淡淡的锋芒。
我听话的吞咽着温吞的药汤,神情犹如无助的孩子,直直盯着他的眼眸,仿佛那是我能汲取能量的唯一源泉。
帮我,顾南风,帮帮我……我要这个孩子……我疲倦的阖上眼帘睡去,口中反复呢喃这几个字,他久久静默着,空气中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好,赫连云笙,我答应你。”
唇上落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印记,一如他的手指,有些微凉。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哀莫大于心死,心虽未死,却千疮万孔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铺天盖地的睡意袭来,竟然带给我淡淡的喜慰,就如每夜踏月而来的梦境,酣梦中一定会有白衣白马的阿默。
他凌厉俊美若雕塑般的面庞,翩然如临风玉树的落落英姿,深邃的眸光,清朗的笑意,温和的语声,“阿笙……”向我缓缓走来,怀着捧着滴露的梅花草,明媚绚烂如紫色云霞。
☆、第37章 顾南风的选择
风很凉,我依着城墙高高的雉堞看着下面涌动的人群,脸上是如水般的漠然。
除了一些戍守的弟兄,迷月渡的人马几乎是倾巢而出,刀光如雪,圆盾如林,劲装的汉子们骑着膘肥体壮的战马,负着战事必备的辎重,均是青布包头,象征着迷月渡马帮的青色战旗迎风猎猎作响,鼎沸的人声和战马的嘶鸣混合在一起,在迷月渡的城邦之下轰然回荡着。
“吐蕃的云丹贡布已经率众从弓月出发,联合了弓月人和西突厥旧部,一行几千人马径直突袭当前安西四镇中驻防最弱的疏勒和龟兹,我们的马帮主要是围攻军力最强的焉耆,荆烈说并不要求一击而中,目的是牵扯焉耆守军不能回顾。”
可意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看着城下的人潮涌动,目光中不无隐忧,“尽管如此,焉耆现在集结着四镇过半的中朝守军,听说中朝的云麾将军也在那里,虽然秦默已死军心涣散,但是我们几千人马对抗焉耆上万守军,这一战也实在是太过险恶了……”
吐蕃的联军没有动于阗,一则于阗距离三镇比较遥远,再则于阗是安西四镇中驻扎中朝军队最少的军镇,于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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