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本书的时候,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大人物。进了监狱,他开始怀疑自己从这两本书里到底学到了什么?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除了龌龊的骗人伎俩之外,成大功者的操守、信义、智慧和人生修炼,他一样也不具备。他常常回忆起在食品厂的生活,那时他有心爱的女人,有欣赏自己的领导,更有安稳的职业,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做贼。每当回忆起这些,他就会想到佛家因果报应的理论:一个人只要做了什么坏事,尽管当时可能不会被发现,但是总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

开往北京的火车缓缓进站了,曲无间还在岳阳火车站的站台上冥想着。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赵晓涛说道:“别想了,咱们上车吧,北京的案子还等着你结呢!”

水之殇(1)

在北京朝阳区豆各庄乡的黄厂村,有一家叫做“乐园”的洗浴中心。在2003年5月15日之前,这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但在这天之后,乐园洗浴中心成了让京城所有刑警永远不能忘记的地方。那天,乐园洗浴中心发生了一起令人发指的惨案——7条鲜活的生命被残忍地溺死在一个不足3平米的浴池内。从专案组成立到案件侦破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全程跟踪采访,所以对这起重大杀人案的每一个细节都牢记于心。

1995年9月的一天,21岁的吉林省浑江市临江县人惠金波带着妻子周艳霞,悄悄潜入北京,在南城的刘家窑租了一间平房,住了下来。

因为杀人,他正在被警方通缉。命案发生在一年前的8月12日。那天他和他的同学,一个叫王洪斌的人,从临江县来到沈阳。在夜里11点多的时候,惠金波和王洪斌敲开一家亲戚的门,说是要“借钱”。几句不和,他就和王洪斌一起把他的舅母捆了起来,用电线勒死,抢了4000多元现金和手表等物品,逃离了沈阳。后来辗辗转转,惠金波、周艳霞逃到了北京。

他们到北京不久,北京下了一场雨。惠金波的命运,似乎和水有着难以言说的渊源。他的出生地临江县有水,鸭绿江从他的家乡流过。他父母给他起的名字里有水,这个水里有父母对儿子一生的祝福。逃亡中,惠金波不敢用真名,给自己起了个假名叫车玉波,也有水。

刚到北京,惠金波靠妻子在饭馆打工过日子。渐渐地,他在北京南城的城乡结合部蹚开了路子。他伪装得很好,成功地躲过了警方不止一次的盘查。这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长久地在“天子脚下”生活下去。几年过去,惠金波的手头有了一些钱。他用这笔钱租下了丰台区一个集贸市场的4个摊位,再转手租给别的商贩,当上了“二老板”。这几年是惠金波一生中“最好”的日子。他从平房搬进了楼房;他可以畅快地喝酒吃肉;他有了情人,而且不止一个;他还喜欢玩牌。

在他的牌友里,有一个叫大林子的和他关系最好。

大林子,大名叫李俊麟,比惠金波大3岁,是北京市朝阳区黄厂村人。1990年,李俊麟19岁,因为盗窃被判处6年有期徒刑。在监狱里,大林子学了一手理板寸的绝活,刑满释放回家后就开了一间*,*门脸上有一行醒目的大字:大林子板寸一绝。

有钱有朋友,惠金波太留恋这种自由的生活了。他把自己1994年8月12日做的那起案件假说是别人的案件咨询了律师。律师告诉他,像这种入室杀人案,即使是自首,最好的结果也是死缓。惠金波不想在监狱里过一辈子,更不想死,从此绝了自首的念头,只想如何把自己隐藏得更深,包括对大林子,他都没说过以前的事。但他知道不可能躲一辈子,这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残忍和冷酷。许多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因他身上有意无意透出的狠劲儿而心怀畏惧。他不放过每一个得钱的机会,但从不会让钱长久地留在手里,他把到手的钱统统花费在吃喝享乐、牌桌和自己心仪的女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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