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页)

定征服一个男人的最好方法和发挥自己长处吸引我们上从不犯错误。”

玛里奥不同意,说:

“我认为您夸张了;她对我一直很爽直!”

“那是因为对您而言,爽直是窍门。此外,我并不是单说她坏话;我仍然认为她比所有她的朋类都高明,然而她们都不是‘女人’。”

马西瓦几声和弦使他们静下来,于是德·伯拉加奈夫人唱起了诗篇的第二部分,在这部分演唱里,她真是成了一个出色的因欲火中烧而了无希望的“迪东”。

可是拉马特一直盯着德·弗来米纳夫人和德·伯恩豪斯密谈。

等到钢琴的最后余音消失在掌声中时,他满腔气愤,仿佛在继续一场辩论,答复某个对手似地接着说:

“不是的,这些不是女人。她们中间最诚实的也是个不自觉的母夜叉。我越了解她们,我就越无法从她们之中找到一个真正的女人应当给我们的甜蜜醉人的感觉。她们也有使神经醺然的时候,但同时也使人愤怒、因为她们是不真诚的。唉!尝尝也很不错,但是没有法子和陈年老酒相比。您瞧,我亲爱的,女人之所以降临世上原不过为的两件事,只有这两件事能体现她们的真实价值,体现她们的伟大、她们的特色,这就是爱情和孩子。我这些话像普鲁陀姆①先生说的。然而目前这些女人不懂爱情,不想要孩子;她们要是由于不机灵而有了,那就是一场烦恼,接着就是个包袱。老实说,这是一群怪物。”

①是出自法国作家Henri Monnier所着小说《约瑟夫·普普陀姆回忆录》中的典型人物,一位庸碌知足的低能官吏。

这位作家所用的激烈语调和在他眼睛里闪烁的怒火使玛里奥感到惊讶,他问道;

“那么,为什么您半辈子都绕着她们的裙子转呢?”

拉马特怒气冲冲地回答道: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喜欢这样,还用说!还有……还有……您能防止医生进医院去看病人吗?她们就是我的临床病人,这些女人。”

这种想法似乎使他平静了下来。他接着说:

“而且我喜欢她们,因为她们属于现代。坦白点说,我也几乎不再是个男人,不亚于她们不是女人。当我差不多会爱上其中一个的时候,我就‘寻找’和观察能使我解脱的一切因素,抱着那种化学家亲自服毒以体验毒素作用的好奇心。”

沉默了一会儿,他仍然又说下去:

“用这种方式,我就永远不会被她们缠住。我玩她们的把戏,玩得和她们一样好,也许比她们还要好,并且这对我写书有用,而她们玩的把戏对她们一无用处。她们真傻!所有受挫折的女人,所有动人的受过折挫的女人,等到她们对自己状况敏感的时候,所得到的不过是暮年的痛苦和难堪。”

听着他说的时候,玛里奥觉得自己仿佛在长雨不断、大地阴沉的日子里被人淋得一身透湿,凄凉忧抑。他虽然知道总的说来这位作家的话不错,但是他也不能认为他的话全有道理。

于是他有点儿不大快活地提出不同意见,主要不是为女人辩护,而是想揭示在当代文学中她们的魅力减退变化的原因。他说:

“在文学家和诗人颂扬她们,促成她们幻想的时代,她们追求并且认为在生活中找到了相当于她们内心从书籍里揣测到的东西。现在呢,你们坚持消除所有诗意动人的外表,只表现令人扫兴的现实。然则,我亲爱的,书里没有了爱情,生活里也就没有了爱情。你们是观念的发明者,她们相信你们的发明。你们现在只是精确现实的召魂人,而她们因为跟在你们后面,于是也开始相信一切的庸俗面。”

对文学讨论经常有兴趣的拉马特在开始一场宏论时,德·比尔娜夫人走到了他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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