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译出的文件目录还被陆续地刊登在报纸上。

就在张国忱忙于翻译时,京师警察厅也没闲着,委派了15人专门负责审理。

4月8日的《世界日报》上说:“李著灰棉袍,青布马褂,满脸髭须,精神甚为焕发,态度极为镇静,自称马克斯学说崇信者,对于其他之一切行为,则谓概不知晓云云。”

李大钊光明磊落,问到后来,他干脆说:“你们拿纸笔来,我自己写好了。”于是,就有了后来被广为传诵的“狱中自述”。李大钊三易其稿,最后的成稿有2700余字。

终日为革命奔走忙碌的李大钊,终于借这个机会梳理了自己的一生。对于共产主义学说,李大钊承认“崇信不讳”。他说:“钊自束发受书,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之事业,实践其所信,励行其所知,为功为罪,所不暇计。”一片赤胆忠心,襟怀坦荡。

除了“狱中自述”,其实还有一份“李大钊供词全份”,保存在北京市档案馆里,至今尚未公开。字里行间,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跃然纸上,他讲出伟大抱负和革命主张,也“供”出了国民党在北京、广州、武汉的一些情况和头面人物,不过,这在当时都是公开的。

力主“讨赤###”的张作霖想要的绝不是这些。他甚至派出自己手下、李大钊的同乡杨宇霆做说客,许以高官厚禄,但也没能从李大钊口中得到苏联“赤化”中国的证据和共产党组织工农运动的情况。所以,警察厅一方面对外界宣称“李大钊口供颇多”,另一方面也不得不灰溜溜地承认“李无确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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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前方来电”(1)

“李无确供”怎么判刑?

警察总监陈兴亚在警厅与顺承王府间来回奔波,送证物、送口供,请示张作霖到底要怎么办。张作霖似乎也没了主意。

张作霖的身边人这时分成两派。一方主张将李大钊等人移交国家司法机关审理裁判,以示尊重国家法律。张作霖亲信杨宇霆也建议保李大钊性命,认为李大钊本为北方著名学者,不如判个终身监禁,让他在奉天的监狱里继续研究《资本论》。

这种意见在当时呼声最高,所以报纸上的用词也大多倾向乐观:“安国军方面各要人对于本案,其欲依法办理取宽大主义,张作霖亦极赞同”;“但闻顺承王府对于此项建议,因其为政治讨论会提出,甚为重视”;“党案移交法庭说渐有力”;“党案处置办法仍未决定,据传被捕党人均无生命危险”;“然最重亦不过无期徒刑,决无生命之虞”……

还有一种意见是军法论处,理由为“共产党在北方显有扰乱阴谋,则依照军法处分,自属适当”。张作霖给军阀张宗昌、孙传芳及前方各路将领都拍了电报,说“本地军警,于晨在使馆界内拘获著名共产党首领李大钊及同党三十五名”,“倘有意见,可即电告”。后来,张宗昌、孙传芳等6名军阀给张作霖的回电中,只有一人“电请量情法办”,其余5人均主张“严办”,山西军阀阎锡山没有回电。

为堵悠悠众口,4月23日,张作霖最终决定派参议何丰林就任审判长,组成由军方一手控制的特别法庭。何丰林是张作霖大元帅府军事部长兼安国军模范军团司令,连他自己都承认“军人出身,对于法律,素未研究”。

然而,事态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人们的意料。4月28日上午,特别法庭突然开庭,草草审理了70分钟,便判处李大钊等20人绞决,立即执行。而当天出版的《世界日报》还称:“再经三次预审后,即可正式开审,其为期当在下星期一、二两日。”……

张作霖为何突然下定决心,残忍杀害了李大钊和另外19位革命志士?有种说法:是来自前方将领的一封电报影响了张作霖。

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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