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2/4页)
约约的亲戚,遂成了一对相知挚友。去年秋闱、今年恩科,两个人俱没考中,更是添了惺惺相惜之意,常在一起发些怀才不遇的牢骚,更觉情洽。
贾珠听见秦冼也来,玉白的脸庞上才有了一点笑影子,问道:“三哥在哪?”林珩往窗外一指,那走在桥上漫步而来的青衣少年可不正是秦冼。贾珠站了起来,携了林珩的手就往外头走去,急道:“还不快和我去迎迎?”才走到桥头便会了面,彼此寒暄了几句。秦冼便把林珩支使走:“我进门的时候,后面还有车架到,估量着是有客来,你快去迎迎。”林珩失笑,看着他们两人握着手,言笑晏晏地往水阁内去了。
林珩往桥上走了几步,果然是有客来,那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俊美青年不正是多日未见的褚钺么?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石青江绸白蟒箭袖,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貂皮披风,身量英伟、气概折人,行动间颇有龙盘虎踞之势。林珩在心内一赞,果然是英雄人物,比之初见,稳重成熟多了。褚钺大步走了过来,弯腰往林珩额上屈指一敲,笑道:“怎么见了我也不来迎?呆站在这里做甚么?”
林珩狡黠一笑:“小生为英雄身上气势所慑,惊吓住了。”褚钺戏谑道:“几时见你这般胆小?”一面直起身来,作势捶了捶腰,叹道:“弯着腰说话可真累。”林珩只当听不见,闲闲道:“如今你也只好取笑我的身量了,想来你也想不到什么新鲜样子。”褚钺双手抱胸,爽朗一笑:“比如说门牙……”
林珩气煞:“哪个长舌多嘴的说与你知的?” ;褚钺哈哈大笑:“除了你渝三哥,还有谁?”林珩跳脚:“不是交代他了,不许告诉旁人……”褚钺幸灾乐祸:“知道的人也不多,半城的勋贵子弟而已。”林珩如五雷轰顶,哀嚎道:“完了,那岂不是今日来的人多半都知道了?”
褚钺双臂发力,将林珩轻轻一举,放在右臂弯上托住,左臂去捏林珩的下巴,关切道:“让我看看你的门牙。”林珩羞恼,别开脸不与他说话,任褚钺怎么哄都不作声。褚钺见他拧住了,只好把他放下来,讨饶道:“小爷,开开你的金口吧!”林珩瞪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衫,正经道:“这才像话。”这才允了褚钺牵了他的手往水阁行去。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林珩好奇,不是说这些日子跟着他父王入刑部学着当差,每日里看不完那些如山厚重的陈年卷宗么?这也是因上回义直亲王所上请求皇孙出阁办差的折子引起的,熙成帝看诸位皇子亲王都颇为赞同的样子,叹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只好允了每个王府许出一子随其父入部参政。因着熙成帝当面赞许了褚钺,信义亲王愈发看重这个儿子,虽还未上折为他请封世子,却额外取中了他跟随办差。
本来他也还不到加冠出阁的年纪,每日晨起还要进宫念书了,中午下了学也不得歇息,径直去刑部,跟着油滑老吏抄抄文书,写写节略,背背律条,被他父王带着见人说话,偷学一点他父王的行事手腕,偶尔还去看看三司会审,忙得不可开交。褚钺见了不少荒唐龌蹉的案件,始知人间险恶、人心多狡,愈发沉稳了。“下午还是要去衙门,偷个闲出来玩玩。”褚钺撇开衙门里的公务,专心与林珩说话。
林珩心疼道:“整日间这样忙碌,你身子可受得住?”褚钺唇角微扬,笑道:“我从小身子打熬得结实,并不觉得累。晚间回了府里,还要练上半个时辰的功夫呢。”林珩想起他方才的面色,果然荣光焕发、精神十足,不像是内积疲乏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动,精力过人是盛世明君的一个特质,但看今上便知了。
“还是要注意养身存神,不要仗着如今年轻便不放在心上,到了年老便知苦楚了。”林珩又讲老成话。褚钺心下好笑,但见他讲得郑重、言发情衷,也认真地记下了,口内却嘲笑道:“比我母妃还要絮叨。”林珩恨道:“你若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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