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5页)

通人,我也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好好活下去其实不难。”廖仲和捏了捏胡子,“只是老来可能要受些苦楚,但是仔细调理,还是能安生的活几年的。只是……要他想起从来的事……”

“不行吗?”

“我见过很多案例,但是从中却没有一例能够想起来,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想不起来,他以为一觉醒来就能够想起来,也许永远想不起来。”

钟檐心中仍然不痛快,正要发作,倒是申屠衍笑着说,“算了,能活着,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因为要等着给申屠衍换药,他们又在堂中等了好一会儿,申屠衍见钟檐不开心,说,“没关系的,我那半辈子,指不定是受苦的命呢,不记得正好。”

钟檐心想,你不在乎,我在乎。可是又不想这么说,觉得很烦躁,“你知道你上半辈子是什么人吗?你说不在乎!”

申屠衍笑着,“知道一点。秦了了跟我说过,我自小就长在边塞……”他一字不落说了秦了了跟他说的那个故事,钟檐虽然没有说什么,嘴角却抽搐不已,秦了了那个丫头这是给他灌输的什么思想啊,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才要开口,却听申屠衍继续说,“我知道这一些中,有很多都不是真的,是杜撰的故事,可是那一定是她眼中的我,人生不能重来,她仅仅只想要这样一个故事,为什么不能满足她呢。”

钟檐承认,这一些中,怕是有一些是真的,那是连他也从未知晓的申屠衍,和他未经历的人生,他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想起来?”

“想啊,钟师傅,你可以说给我听吗,关于你知道那一部分。”申屠衍认真的看着他,他却忽然觉得脸皮有些发烫,无所适从,咳嗽了两声,“我今天嗓子不舒服,改天吧。”

可是这样的改天一连就过去好多天。

钟檐也没有说起以前的事情,申屠衍也没有问。事实上,钟檐并非不愿意告诉他那些事情,可是他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除却兄弟以外的那部分情节告诉他,申屠衍以前是那样喜欢着自己,喜欢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情动的时候,抱着他喊“小檐儿”,这样的炽烈,他常常觉得几乎要燃烧了自己。

他知道的啊,他们之所以这样的紧紧相缠,不是兄弟的感情,也和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异,他们共同生于乱世,遭遇战乱,离散,失亲和放弃,天下苍茫,唯有对方,才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就像小时候枕席之间的承诺,果真陪着他一直走下了了。

可是这样的巧合,有多少不确定性,只要从中哪一步出了错,就遇不上了,然后喜欢上别人了,甚至连他钟檐自己,都常常恍惚,如果再来一次,他还能不能这样的喜欢着自己。

可是他也不能保证,失忆后的申屠衍会怎么看待以前的自己和他,会觉得肮脏和不伦吗?如果是这样,他宁愿把这一部分收起,天下人都可以看低这样一份感情,他唯一害怕的是,连现在的申屠衍也看低。

所以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吧。

这样一拖就拖过了一整个秋天,天气渐渐转了凉,钟檐将旧日的棉袄拿出来晒,准备着过冬的时候穿,做完了这些,就出门去抓药。

那时候蒋明珠已经搬出去一个月有余了。

她说着城西绸缎庄缺女工,包吃包住工钱也不错,就是离着家太远,钟檐自然乐见其成,他想明确休了她实在是太伤害一个女子的尊严了,这样渐渐远离,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话说开,倒也是一件好事。

申屠衍沉默着,好几次想要开口,却终于没有开口。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又不是妇道人家,嚼什么舌根呢。

他望着那一股子霉味的旧袄,有着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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