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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有点象叔爷爷。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叔爷爷,那就是怀义王祁炳辉了。祁暮心跳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再看向人群,一重重的都是背影,却没有一个象父亲。

正月十六,祁暮有些心焦地等着干龙来汇合,前往墓地。她问过四人,只有祁辕曾跟着商雪莹去祭奠过,但商雪莹逝时,他才五岁,三年未去,记忆便有些模糊了。祁暮只好断了自己带祁辕先走的念头,按下焦燥等待着。

辰交巳时,干龙一家三口全到了,祁暮带了祁辕跟了他们向东南方向的山岗坡地走去。

坟地相当偏僻,干龙边走边说,刑后,是原怀义王府的一位姓张的旧门客收敛的尸骨。行刑日,他原本想趁天黑收尸骨,结果等他去时,怀义王一家四口的尸骨都已不见。后来偶遇这位门客才得知。这几年每年正月十六、清明、冬至等时节,除了他外,他也曾看见过别的祭奠物品,有几年甚至有三四份。想来也有小王妃和那张姓门客在内,只是他从未碰到过他们。况且怀义王向来颇有人缘,虽当今皇上严苛,但私下祭奠他的人估计也是有的。

走到坟前,太阳已高,一溜三个坟一字排开,王爷和王妃是合葬的。只有简单的墓碑,写的只是祁炳辉及夫人卢氏的名讳,连个立碑人也没一个。但一干人都看到三个坟前都已摆上了祭品,供了香烛。有人来得比他们更早。香烛已快燃尽,地上也只有黄裱纸的余灰,人是早已走了。祁暮心想,清明,自己可以来得早一些,早早地候着,也许能等到那个替她葬父的人。

她在每个坟头都插上了香烛,摆上了祭品,然后恭敬地跪下,重重地在坟头磕了几个响头。又拉过祁辕,让他在爷爷奶奶和父亲叔叔坟头跪拜。忽然想到大嫂,她却是被就近埋在柿子林中,离了大哥几里地。她搂过祁辕:“等你长大了,可要将你爹娘的坟迁在一处。”祁辕懂事地点头,祁暮的泪堕了下来。

正文 二十一章 擦肩过

不知是十五那日太兴奋了还是十六那日受了寒,上坟后次日,祁辕忽然便发了高热。

祁暮守了他一夜,取冰水为他敷额头,不断地为他换布巾,到次日卯时终于觉得他那身子不那么烫手了。

可是让祁暮手足无措的是他的咳喘。

高热初期,并无甚咳,至热度稍退,他便开始一连串的咳喘。他揪着自己的喉咙猛咳着,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真咳得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似的,祁暮除了为他拍背,着实无他法。更让祁暮害怕的是他咳后的急喘,尖锐的啸声并不响亮,听在祁暮耳中却是尖利如哨音,有好几次,他被憋得面白唇黑,几欲闭气。祁暮手忙脚乱,几乎骇绝。

还是芳儿有些经验,在火塘上烧了一吊热水,倾在碗里让小辕吸热气,水略凉些便喂小辕喝了下去,他才有所舒缓。到最后他不能平躺着入睡,祁暮只好抱了他坐在床上。只是这孩子也坚强,恁是如何难熬,虽眼中有泪,却始终不哭出声来。天微明时,他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祁暮方疲惫睡去。

也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她便匆忙起身。祁轩与王喜已挑了水回来,芳儿也煮了粥,看小辕还未退,祁暮匆匆喂了祁辕一点粥,便问祁轩:“南城可有好些的大夫,小辕必须得请个大夫了。”芳儿道:“南城庙街上的陈大夫,以前曾帮小辕看过病,爹娘和雪姨的病也都是请他看的。是他告诉我们小辕要是喘不上气,多喂些热水可缓的。”

祁暮想让王喜带路去请陈大夫,但转念一想,大夫诊过后必得抓药,最近的药铺也在南城门里,不如背小辕去医馆算了。她用自己的貂毛坎肩裹了小辕背在身上,叫过王喜便出门了。

南街的陈大夫居然是个粗豪的汉子,他竟然还记得小辕,他摸着小辕的头说:“最后一次替你看病是三年多前了吧,这些年你可没怎么长个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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