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页)
天陪那些个世家女眷郎情妾意,晚上挑灯夜读到天明,日子过得疲惫不堪。
不过尽管你来我往,逢场作戏,还果真有人动了情。一日,薛易年书读得迷迷糊糊准备安寝,走到床边却发现早有人躺下恭候多时,瞌睡全醒了,仔细一看,居然是白日里结伴出游的某位大家小姐。
好说歹说将人劝出自家宅院,哪知这风言风语竟被太后知晓了,嚷嚷着要为他赐婚。
许是天有不测风云,这边圣旨刚拟好,科考的皇榜一放,那女子又看上了才高八斗的状元郎,大婚之事只得无始疾终。
薛易年与金榜题名无缘,自然要收拾东西回家。途经首饰铺,想到女眷们似乎都欢喜这些物什,拿起一支钿簪,丢几块碎银,便随马车而去。
这一来一去,一年又过,也到初冬。
冷冽的寒风将他的脸刮得麻木,薛母一如既往一番梨花带雨,薛易年放下行李就出了门,找来王成送新戏的台本子。
“哎呦我的大少爷,”王成气喘吁吁的看着他道,“您可是回来了!这城里多少大热闹啊,都给生生错过了!”
“出了甚事?”
王成在茶摊里找了个座,边喝茶边道:“还不是你们家那活佛宝贝,今年及笄,你娘想给她找个婆家,瞧上个瘸腿的书生,和人家亲事谈妥,三媒六聘收过,谁知这天气转凉,风雨交加,那书生竟给病死了!”
“下葬的时候算命先生说,这准媳妇生辰八字不好,命中犯克,冲撞鬼神,是百年一见的天降煞星!这事一传开,连那偷了一辈子香的油铺老爷也不敢看她一眼了!”
“我说少爷啊,小心你们家那宝贝妹妹,甚么血浓于水,保命要紧啊!花下楼的新戏还指望着您呢,千万悠着点……”
坐在茶铺喝了一碗茶,天上便开始稀稀落落的飘雪,送走王成,薛易年迎着暮色去花下楼逛了会,再抬头,早已入夜。
打着伞回家,路过后院一间破败的厢房,见其中烛火微亮,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窗外风声呼啸而过,湮灭了灯火,埋没了人息。
薛易年嗅着冷香走入屋内。
“阿湄,你在喝酒?”
薛湄坐在黑暗中抱着酒坛子,迷茫的抬起头,扯开嘴看他笑道:“阿易哥,你回来啦?刚煮沸的梅子酒,陪我一起喝上两口罢?”
薛易年见她如此,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抢过她手上的酒坛灌上几口,辛酸苦楚自在其中,抹嘴称赞:“好酒。”
“巧了,哥哥竟也欢喜这一出雪夜青梅话煮酒,可惜,我无才无德,配不上那把酒的英雄。”
“英雄亦有末路,凡人也有苦楚,所谓英雄凡人,究竟有何区别?”薛易年道,“只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并蒂连技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 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薛湄笑道,望着窗外的大雪,“那书生的字表里有梅,伯母说是鸳鸯梅,大吉大利,若果真如此,命中孤鸾是甚?相生相克又是甚?难道真有何罪孽,入了黄泉狱喝过孟婆汤也洗不干净么?”
道罢,不再理世事,埋头喝起闷酒,直到午夜时分,终于把持不住,昏沉睡去。
薛易年走过去轻抚那枯败的青丝,将袖中的钿簪插入她发间,抹去那眼角的泪痕,摇头轻叹。
“欲加之罪,何过之有?”
*
樱花开了,又是一年春好景。
薛易年学业专攻一无所获,薛父见一次教训一次,说他不务正业,成天学那些酸腐书生写些淫词艳曲,乱本邪戏,朽木不可雕也。
既是入世无法,只得退而求其次继承祖业,薛易年学着打理家里的钱庄商铺,外地来的客人,他也得费尽心思周旋,时常被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