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页)
!今晚花下楼第一出,我和那鸨母商量好了,五五分成,他们说要见你,商量明年开春再写一部新戏!”
道罢,二人一同火急火燎的赶去戏场。
和一干人等谈毕后,又遇见了书局的老板,寒暄几句,竟被拉去雅间里晃了一圈,等到戏过终场,薛易年这才想起时辰已晚,回去便只有挨板子的份,不由心中一阵懊恼。
谁知,窗栏前忽然响起“笃笃”的敲打声,薛易年伸过头一看,只见一张挂着笑的脸正盈盈看着他。
“阿湄?”他试着叫了一声。
“是我。”薛湄朝他招手,走到窗边踮起脚道:“阿易哥,戏我看了,写的真好,恭喜。”
“这么晚,你……”
“伯母怕课下得晚,让我过来送饭,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就跟了来,刚好碰上戏刚开台,一直看到现在。”
“你站着别动。”薛易年放下手中的杂务快步走出大门,在转角的一处灯火阑珊看见了那袭白衣。
他牵过她的手,冻得简直要了命,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进楼里。
进了屋子燃起暖香,他将手炉递给她,薛湄一只手捧起,一只手还不忘翻阅着留在桌上的台本,看那大喜大悲,人世无常,看罢不由频频赞道:“以往我呼来唤去,自以为是,倒是错怪哥哥了。”
“净是些痴人梦话,拿出来怕是让人笑话,”薛易年道,“情深不寿,一从而终,这世上哪有一样是真?”
“真真假假,总有人将信将疑,半生仍痴。”
将台本子上的戏扔在一旁,薛易年笑着看她:“怎么,你信?”
“哥哥若是不信,又何必写那些个风花雪月,爱而不得,让人心酸呢?”
薛易年愣住,颦眉思付,之后沉默摇头,然后仰天长笑,最后笑而不语。
“阅戏者,百千万计,知己者,二三人矣。”
窗外已是午夜时分。
将手上的事务处理好,二人一同归家。
出了花下楼的门,薛易年将身上的蜀锦斗篷解下,披在薛湄身上,道:“夜凉风大,小心着凉。”
“阿易哥多虑了,”她笑道,“我又不是大家户里的千金小姐……”
薛易年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就走,薛湄一步一步蹒跚跟在其后。
夜风低吟,一路无话。
*
时已近年关。
学堂里夫子不依不饶,一板一眼的举行考试。待最后一场完,薛小妹的热饭菜也送到了,薛易年让她坐下来一起吃,她笑笑,找个缘由去外面游荡会,待他吃完,又提着食盒匆匆而去。
学堂里有人还记得她,一人指着背影讥诮道:“你看她不修边幅,又削又瘦,早晚要没了头发,亡命短寿!”
薛易年抬头一看,竟是那位曾与薛湄堂上辩驳的自命不凡者,也笑着过去,恭恭敬敬的向那人行礼:“血浓于水,兄台话既到此,薛某倒很庆幸自己没有英年早逝,却时常趋利避害,逢凶化吉。”
“薛易年,你这是要护她么?”
“兄台此言差矣,”他道,“骨肉之情,十指连心,若非要断其一指,岂会不痛不痒?薛某自诩不是那心胸豁达的圣人,虽既往不咎,但瑕疵必报。”
那人见他不似玩笑,又碍于其它不好发作,只好冷哼一声,呼朋引伴而去。
*
爆竹声声辞旧岁,转眼年关已过,薛家小妹又大一岁。
家里张罗新衣新裤,薛易年要进帝都参加大考,薛母将能想到的吃穿用度全数搬上马车,千叮咛万嘱咐,一百个放心不下。
帝都不是个好地方。
至少薛易年这么觉得。
参加大小宴席,说起客套官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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