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5页)

允,后来搬迁到这里。他家夫人不许他外宿,正不知所以。”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大人带有变法条例。”

正说到这里,大门响,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筏急起,迎向门口。县令和师爷急三火四的,县令的胖脸上汗水向下滴落。进了客厅,县令与厘芄分宾主坐了,师爷侍立在一旁,筏退下。厘芄打断了县令的应酬话,说道:

“县令大人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在下是说,要二位助手,能处理文书,司理庶务的助手。例如,就象师爷相似。”

县令擦过的脸上汗水又流下来,说:

“这个嘛,这个嘛,”

厘芄说:“既然县令大人有难处……”

“不过,”县令说,“人人倒是有一个,只是怕大人为难。”

厘芄说:“说说看,”

县令说:“本室这女子识得字,倒是个好帮手。大人如果不嫌弃,本县自然恢复这女子的身份。”

厘芄说:“好吧,如有不妥,以后再商量。只是初到贵县就如此麻烦。”

县令说:“小事一桩,本县力所能及。”

正说到这,筏走上前,跪谢,说:“谢县令老爷恩典。”

厘芄选了街西头的房子当作县法司。这个地点与街东头的县衙各在街的一头。这个地点 县令满意,厘芄也满意。不过三天,县法司的牌子高高挂起。接下来,厘芄召乡级“三老”,“啬夫”培训。三老和啬夫不识字或极少识字。厘芄只能口头传讲,一天下来,竟口焦舌燥。大约三月有余,大体上培训完毕。以后,乡一级向下民传讲也需几个月的时间。这一来,厘芄方才松闲起来。这且不表。

只说筏本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因为自幼丧母,随父作生意,在外东奔西走其见识自然不是小家小户的出身可比。不幸,少女时父亲遭难,从此,她在奴婢与*间苦苦挣扎。县令年近50,家中的儿女与筏齐肩,自然容她不下。近日里,筏沦为逢迎,应酬的工具,心中的悲苦,麻木可想而知。每日里,她唯有女童作伴,少有作人的滋味。意想不到,筏巧遇厘芄,一个20岁年纪,变法的风云人物。经过了3个月的学习,筏对变法有了认识,自然是一百个欢迎,一百个拥护。她的心头展开了一个广阔的天地。21岁,毕竟是青春的年龄。筏的希望,筏的向往便扑在厘芄的身上。春风吹荡憔悴消,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秦时官制,县的直属上级是郡,郡是地方势力。上有三公六卿的支持,下有地方贵族作基础,哪里将制法府看在眼里?在卫鞅时,秦(和中原六国)基本上还是贵族的体系,贵族占有大量的土地。贵族是不交田税的。随着贵族势力越来越强,政府的税收就越来越少。贵族势力的膨胀,政府财政的萎缩,这便是卫鞅变法的背景。变法也就是政权与贵族的斗争。卫鞅用县法司的办法另建一套系统推行变法,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厘芄是朝廷命官。自有官府的薪俸。县司法定员一人。筏不属于命官,是雇员,由地方发给补贴。县司法是一个清水衙门。因此,可知厘芄的县法司处境有多么艰难。

再说县令所在的家族是本县一个古老的大家族,算起来,单从族谱记载就上溯到平王东迁以前。县里有一半的土地为这个家族占有。全县在籍的有一万户,五万人口上交田税。实际的户数要多于三万户。就是说有二万户不交田税,是编外贵族。什么叫作编外贵族?按秦制,贵族在五代以内享受免税,过了五代降为平民,不再享受免税。这个大家族已经有四五百年的历史,早就过了免税的年限,但是,仍然享受免税的待遇。这样的贵族家族叫作编外贵族。可是,为什么这样呢?难道政权不知道吗?知道,解决不了。古老的贵族不但占据了乡的政权,县的政权,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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