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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保證。」
太平公主這才說道:「不幸被你言中,韋方質被罷相貶官了。」
薛紹眨了眨眼睛,「然後呢?」
「他們已經舉家離開了神都,去往益州了。」太平公主苦著臉說道,「我本該去送一送韋氏母女的。但我覺得,我沒臉去,也不應該去……」
「還有嗎?」
「這還不夠嚴重嘛?」太平公主坐起身來,拍著床板叫道,「都是我害的!」
「算了,也不全是你的錯。武承嗣和武三思把韋方質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只是罷相外放,總好過殺頭抄家。」薛紹輕嘆了一聲將她攬進懷裡,說道,「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下不為例。」
太平公主點了點頭偎在了薛紹的懷裡,滿副委屈的小聲道:「我挺傷心的。」
「你傷什麼心?」
太平公主幽幽道:「我是我娘親生的、從小一手帶大的、唯一的女兒,到頭來卻還不如侄兒親。武承嗣和武三思算什麼東西,獐頭鼠目無才無德,以往他們不過是家奴而已。可現在他們又是封王又是拜相的,全都騎到了我的頭上。這還不算,他們可以在朝堂之上肆無忌憚的蓄養黨羽剷除異己,我還只是結交了幾位大臣妻女,馬上就遭到了我母親的殘酷打壓……嗚嗚,我不干啦!」
太平公主還真哭了。
薛紹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娘的人了,竟還像小孩子一樣的哭鬧!」
「當娘的人,就不許委屈、就不許難過了嗎?!」太平公主自己抹著眼淚,「我娘以前那麼疼我的,現在,全變心了!」
薛紹實在忍不住好笑,一邊撫摩她的後背一邊勸道:「常言道嫁出的女兒就是潑出的水,此前我出征在外的時候,你是怎麼跟你母親作對的,你自己忘了嗎?」
「這麼說,她是記我的仇,是在報復我嘍?」太平公主越加忿然。
「不是。這純粹是政治需要,跟母女感情扯不上太大的關係。」薛紹道,「你想一想,現在是武家皇朝,你娘當然要著重培養武家的勢力。以她的識人之能,莫非還不清楚武承嗣與武三思是何樣的才能品德?她也是沒辦法,沒得選擇了。換作是兩頭豬,你娘也只能封他們為王,並讓他們不斷的壯大武家的政治勢力。更何況你的那些武家表哥,都還能直立行走呢?」
「噗哧!」
「虧你想得出來!」太平公主掛著淚花兒就笑了起來,「那以後,我們就真的只能當縮頭烏龜了嗎?」
「當然不是。」薛紹道,「用兵家的話來講,兵不在多而在精。只要運用得法,我們完全可以立於不敗,然後以小搏大一擊得勝。說個最簡單的,我只需緊握兵權,武承嗣陣勢再大鬧得再歡,終究也是翻不了天。」
「你不是說還想往政事堂推薦宰相,現在還敢試嗎?」太平公主再又問道。
「我不是還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薛紹道:「這個國家永遠需要真正的人才,你母親的心裡也是有底線的,她總不會真的去依靠武承嗣等輩和一群酷吏來治國。現在風聲太緊,我們只是暫時鷙伏。終有一日,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呼……」太平公主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躺在薛紹懷裡歇了好一陣,方才喃喃的道:「這回我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原來我娘對我們夫妻倆人,防得那麼厲害!」
「現在,你信我的話了?」薛紹笑道,「你還覺得,我是膽小怕事嗎?」
「我信了。以後我都聽你的,我再也不敢胡亂造次了。」太平公主噘起嘴巴來,像個淘氣的小女孩子那樣,弱弱的小聲道,「我錯了,薛郎。請你懲罰我吧!」
薛紹哭笑不得直咧牙,「淚都沒幹發什麼浪,趕緊吃飯去了!」
「我不嘛!求求你懲罰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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