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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二人到了裴行儉的府門外,府門緊閉。薛紹下馬後仔細打量了一陣裴行儉的家宅,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寒酸!
怎麼看,這也不像是一個叱吒風雲統兵百萬、官居文武三品的當世名將的居所。長安城裡一個稍稍經營得法的商人有了幾貫余錢,也會住得比他好。
薛紹搖了搖頭,裴行儉不會是真的缺錢缺到了這份上,以他的地位光憑各種俸祿田產與賞賜,就算不是個巨富也該是個「長安米貴」之地的中產階級。他是不得不謹小慎為緊守門戶,炫富張揚這種事情他是絕對干不出來的。否則別有用心之人隨時可能一本參到朝廷御史那裡,讓他吃了不兜著走。
誰讓裴行儉在軍方一枝獨秀樹大招風,但是他曾經的政治立場又讓當今二聖一直忐忑不安呢?
薛紹上前拍了拍門,沒反應。繼續拍,拍了許久,才有一個鬚髮蒼蒼的老僕出來應門,「郎君光臨,所為何事?」
「汾陰薛紹特意前來拜會裴尚書,煩請家老通報。」薛紹拱手道。
老僕的表情幾乎是麻木的拱手回了一禮,「家主已經閉門多年從不見客,薛郎君若有公務,可到尚書省禮部官署去公議。否則,就請回吧!」
「……」薛紹愕然,裴行儉居然謹慎到了這樣的程度?
「郎君請吧,老朽得罪了。」說罷老僕人就關上了門。
閉門羹。
薛紹擰了擰眉頭,或許裴行儉對我頗有戒心並非十分信任……那我更要見到他了!
吳銘上前來說道:「方才聽那老僕所言,倒是沒說裴行儉不在家中。」
薛紹點了點頭,「我知道。裴行儉雖然掛了文武三品之職,但是一個月也難得去一次南衙理事。至從出征歸來,他要麼蝸居家中要麼就在曲江池邊釣魚。我要正式拜會於他,總不至於又去江邊守株待兔吧?」
吳銘笑了一笑,說道:「江邊會晤自然不妥。但若公子手拿一根釣竿來登門相約,裴行儉必肯相見。」
薛紹心中一亮,有道理!……我身為朝臣與准駙馬,如此鄭重其事的登門拜會若是落在了旁人眼裡,難免會對木秀於林的裴行儉妄加猜忌。如果是拿著一根釣竿來相約垂釣,就算傳了出去誰也無話可說!
薛紹頓時對吳銘有些刮目相看,這個總是一臉笑嘻嘻的酒肉僧人非但是深黯人情世故,政治覺悟也不低。難怪大哥一直將他留在身邊倚為臂膀心腹,這些年來大哥在濟州做刺史,吳銘肯定沒少出力。
「走,去找根釣竿!」
二人騎上馬轉道便走,也沒走多遠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吳銘跳上了一棵樹折來一根垂柳樹枝,將多餘殘葉一除,遠遠看去還就真像是一根竹子釣竿了。
薛紹哈哈的大笑,扛起「釣竿」再回了裴行儉的家宅拍響了門,高聲叫道:「裴公可曾在家?我來約他老人家一同前去曲江垂釣!」
這回老僕很快就來開了門,而且是兩扇門大開。老僕居中作揖迎請薛紹入內,「請郎君入府稍坐奉茶,容家主更衣準備釣具!」
「好,有勞。」薛紹拿著手中那根連絲線都沒有的釣竿,大踏步走進了裴行儉的家中。吳銘牽著馬,也一併跟了進來。
薛紹入院一看,裴行儉的家裡比外面看起來還要更寒酸,庭院裡的野草都快要齊腰深了。殘屋破瓦一片灰敗氣象,簡直就比平民人家還不如。
「郎君請。」老僕朝前引路。
薛紹不由得嘆息,做官做到裴行儉的這份上真是有些窩囊了。當年裴行儉曾經和長孫無忌、褚遂良抱成一團。這兩大權臣被拔除這麼多年了,裴行儉仍難以謀得二聖真正的信任,建立的功勞越大反而越加如履薄冰,活得憋屈又窩囊。
看來人在官場最重要的不是能力多強、人緣多好,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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