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4/5页)

童可以解决的?他们不过是卖了父皇的面子。”

他行至地图前,对我道:“野利部营寨六百亩,符洪部八百亩。然野利营中有溪流横穿而过,易于取水,而符洪部则地形崎岖不平。野利以为亩数不公,符洪则认为分布不公,双方争持不下。是时父皇已下旨,从汉营中割两百亩于野利部,但野利部需抽兵士每日为符部取水。符洪尚不服气,认为营中有水流过有利风水,是旺及子孙之相。”

“可风水均由天成,人力如何左右?”

“那时我尚年幼,对两部之争听得懵懵懂懂,听闻符部缺流水,就……”

想起了孩童时的趣事,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我在符部地界寻了个土丘站立,当众脱去亵裤,不一刻,溺液便从土丘上蜿蜒流下。我还一派天真地对父皇喊道‘父皇父皇,这可叫流水否?’众人见我光腚呆立于高处,先是一愣,然后哄堂大笑。”

我想象着他那时衣裤堆于脚踝、羞耻毕露的窘样,早已笑得直不起腰。

他亦是忍笑,勉强继续道:“父皇又好气又好笑,身旁的尚书令适时诌道,皇子乃是龙子,龙子之溺乃天地精华自然非同寻常,现下,符酋长营中可算是有了大利风水的‘水流’了。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他学着尚书令拿腔拿调,我“噗”的笑声更盛,弯腰抚着直发疼的肚子,嘲道:“天地精华……哈哈哈哈。”

“符洪见事已至此,也不好一味强犟,羌氐两部的争持总算暂时平息。”

我抹去眼角的泪水,抬头对上他笑眼蹁跹,看得入迷。这样好看的眉眼,就该配上这样好看的笑容才相衬。许是被我看得无趣,他逐渐敛去笑意,将目光移至行军图上,轻道:“白日里,的确是我多有冒犯。纵是事出无奈,我也该向你道歉。”

他忽然服软,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不打紧的,也是我小气了。”

然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帐内气氛凝滞,让人不自在。他转身,走至案前拾起一册书翻阅。

正当我为说些什么绞尽脑汁的时候,秦忠在帐外报了一声,而后掀门而入。

“国公,您找我?”

司马炽点点头,放下书册,问道:“军中可有羌人?或是,精通羌文的兵士?”

秦忠回道:“想必是有的,只是不知,国公为何要寻羌人?”

“你且把人寻来,我自有用处。”

秦忠领命下去,帐内又恢复片刻前的安静。

“你找羌人,难道是想……”

他回头,唇边带一丝浅笑,没有回答。

我不由笑道:“还说你不懂兵法?”

“不懂兵法,但懂人心。战或不战,人心都是相似的。”

“所以你白日那般装腔作势,是早已打定了不战的主意?”

“凡事总讲求一个因由。先时在北部王辖下,雍州一带安定平和,羌氐两部获益颇多。此次若不是怕受其牵连,他们并没有理由起兵。野利和符洪自然明白,名不正则言不顺,叛乱一途注定路多险阻。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叛乱非同儿戏,他们如今的顾虑,是受降后反遭清算。”

我似有所悟,道:“若是你以旧朝废帝身份都能受此等礼遇,养尊处优,何况当初为汉赵建朝立下汗马功劳的羌氐二部。所以你做那一场戏,甚至歪曲了玄明让你领兵三万前来的真正意图,是为了矫饰他的宽宏雅量和招降的诚意?”

司马炽不置可否,我嘲道:“若是玄明知道你如此为他,大概会感动痛哭吧!”

“若能兵不血刃化解一场干戈当然最好。况且玄明想让我死,我便立求速死,也未免太乖觉些。”

“可单凭你巧舌如簧,恐怕还不足以让羌氐十万兵马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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