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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部的爱,让他所爱的人更幸福。当年我深深爱着尤大哥时,他仍然到砖厂打工,获取的微薄工资全部用来资助我们家,他为我们装修房间,修建厨房,他明白地向我表达了他希望我与尤大哥幸福。他原以为与我离婚了,彻底脱离了关系,我就会少一点磨难。总之,过去,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现在上面有右派摘帽的政策,我真想要他好好表现,尽早摘掉帽子,我们重续前缘,共同哺育儿子。可是,他对前途失去了信心,只举动眼前一片黑暗,怕他的存在,让我与儿子受株连。我如今再去找了他,只怕他更会采取不近人情的举动。我,我真担心啊!尤大哥,新荷姐,你们说,这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彭芳从我手中抱过儿子,仰面望着我与新荷,紧锁着眉头、痛彻心肝地说。她热切希望我们证实她说的是真的,更想从我们这里即刻找到解救黎疾的办法。
其实,我十分了解黎疾,他看任何事物入木三分,脾气一铳药,性格比石头硬。他可以死,绝对不会疯。今天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向人证明,彭芳与他已没有任何关系,免使人对彭芳飞短流长。可是被彭芳识破了,那他就不只是“疯”了,也许他会在这世上立刻消失。想到这点,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我马上问彭芳:
“彭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从你与他的接触中,他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你知道他没有疯?”
“他是我的丈夫,我的毛发多少根,他都数清了,我的思想脉搏,他怎么会摸不准?正因为如此,我才心急如焚,我真后悔不该带着儿子去找他,我真担心自己这次变成催命的无常。因此,才在你大喜的日子里,提出这么个让人恶心的问题。”想到这份上,彭芳心头一阵阵紧,一阵阵麻,一阵阵酸,说话的语调也一阵阵颤抖,凄凉、绝望的气氛,谁都能感到。
“彭芳,你的分析完全有可能,救人如救火,我看你明日不能回家,立即赶到农场里去,务必紧紧跟定黎疾。我这里要开三天会,布置中央七千人大会精神,贯彻保命工作。会后就也立即去农场,无论如何,务必要把他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我也认为问题极为严重,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地说。
“尤大哥,你看我去能行吗?只怕我去得越快,他就会死得越快。这事我深思熟虑好久了,如果我自己能做到,又何必来找你!尤大哥,救人救火,这事就全靠你了,看你还能不能为我撑起这片支离破碎的天!”彭芳一边声泪俱下地说着,一边抱着儿子跪下,“明儿,你就求求干爹,求干爹救救你爸爸。”说完,就按着儿子给我磕头。岁多的小孩,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立刻喊着妈妈,尖哭起来。我听到孩子的尖哭声,心也碎了。我从彭芳手里抱过孩子,两行滂沱的热泪洒在孩子的脸上。我仿佛又见到了你竹海当年投水得那凄惨的一幕。没有征求新荷的意见,便当机立断地说:
“彭芳说得合乎逻辑。黎疾一直将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终生幸福。现在他认为只有一死,才能让他所钟爱的人幸福,他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死的。救黎疾的性命,确实比救火还急!不过,前几天,地区开了贯彻中央七千人大会精神的大会,恢复了过去党的实事求是的路线,动员群众奋起抗击灾荒,自救保命。中央的精神早一天贯彻下去,早一天遏止左倾路线的横行,就不知要保住多少人的性命?这次会上后山县委书记还向我转达了刘家山村的陈支书的愧疚,陈支书说,建设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