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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疙瘩接應了他們的暗殺英雄回到渤海,向赤本三尼報功說,我們在遵化的楊家峪打死了白蘭雪。赤本三尼說,你驗證了屍體嗎?她確實是白蘭雪?二疙瘩支支吾吾,打沒打死白蘭雪他心裡也沒數。赤本三尼拉長了臉說,你的功勞的沒有。二疙瘩說,反正我們打死了一個妹妹,是不是白蘭雪,我沒看見。赤本三尼說,走,我們去驗證白蘭雪的屍體。於是,赤本三尼命令豐、玉、遵三縣日軍出動包圍楊家峪。可是,三縣都調不出兵來,連屎帶尿打掃到一起也不過兩個小隊。赤本三尼就命治安軍總司令殷克唐、渤海道尹劉仙舟率本部人馬同往。路上,赤本三尼、殷克唐、劉仙舟三巨頭都是騎治安軍提供的馬匹。馬們吃飽喝足,又抽足了大煙,那個精神頭可說是馬的所有器官都乍楞起來了,大可披堅執銳,寧折不彎。殷克唐露了臉沾沾自喜回頭向他的馬弁劉韜抿嘴一笑。道公署警務科長朱欣夠近乎地和劉韜並肩齊馬頭小聲說,劉先生,今天討伐是什麼任務?劉韜說,朱科長,你還不知道?朱欣說,我是個磨道上的驢,聽喝。你則不然。你是總司令的衛隊長,又是劉道尹的親侄,消息靈通。劉韜說,你聽說過有一位叫白蘭雪的女人?朱欣說,何止聽說?我還見過她呢。她是民政科牛科長的太太,交際花,誰不知道她?劉韜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哪裡是什麼牛太太,她實際是赤本三尼的特工白蘭雪,派到八路軍那邊多年。她不但沒有建樹,而且被八路赤化,投降了八路。赤本三尼派二疙瘩暗殺白蘭雪,赤本三尼不信,要親自驗屍。朱欣一聽一喜一憂。但不露聲色地說,我說呢,近幾年沒見她了呢。

初春的楊家峪,野花開遍了山村,綠油油的杏樹結滿青綠的杏子,如梅溢酸汁。白蘭雪一夜也沒有平靜,她比別人更有一層的擔憂。她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特工,反應快捷,能保護自己,又知赤本三尼的毒辣。可是,她的話沒人信沒人聽。她干著急沒辦法支配劇社全體的行動。她想獨自逃離這個危險之地,又怕招來更多的嫌疑。

天亮時,老鄉做熟了早飯,白蘭雪剛拿起碗筷,突然,一聲槍響,接著歪把子機槍也咕咕地叫起來,手榴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她預料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白蘭雪放下碗順手抄起一把鐮刀,就跟著兩個演員向門外沖。其實,拿什麼沖?他們三個人,兩個有槍。一支是當道具的,沒有子彈。一支是短槍,有子彈,打不響。他們開了大門的一道小縫,看見街上已經有了鬼子和治安軍。立即關了門,向後門逃跑。出門他們就逃散了。

白蘭雪小步向村外運動。忽然,街角處有一個日軍崗哨。她急忙縮回身,以牆角掩護。鬼子的哨兵漸漸走近,露出刺刀、槍筒,白蘭雪迅速攔住大槍,揮鐮刀勾住鬼子的脖子一拉,鬼子沒出聲就倒下了。白蘭雪揀了槍和子彈盒,逃出村進入一片蘋果林。太陽升起,看清了各個山頭上飄著日本國旗。啊?逃出村卻沒有逃出鬼子的包圍圈。白蘭雪在兩座山之間的最低處以灌木雜草為掩護一步步地向圈外移動。她為縮小目標,扔掉了脖子上的白毛巾,甩掉了大沿草帽。她拖著步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匍匐前進。然而,充斥她耳里的還是村里密集的槍聲。

槍聲瀰漫謐靜的山村,到處冒煙,牆壁上彈痕累累,柴禾垛翻個亂七八糟。朱欣隨部隊進了村,第一眼就看見舞台上躺著的一具女屍體。撥正她的臉,不是白蘭雪。可也是自己的同志。心中一陣悲傷。卻也不能流露半點。街上躺著幾具屍體,他尋找著是不是白蘭雪的屍體。這位是個男性,頭部中彈,鮮血不停地流淌。另一位胸膛中彈,兩臂伸展,拳微握,口角微笑。一位女屍,嶄新的綠軍裝表明她參加八路軍時間短,她是被刺刀挑死的。一個弱女子的胸膛怎麼禁得又粗又尖又硬的鋼鐵傢伙的蹂躪?還有幾具屍體,也都不是白蘭雪。朱欣暗暗祝福白蘭雪逃出赤本三尼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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