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噢,亚历克斯,这真是……噢,我可怜的孩子。”她一边说,一边抓起亚历克斯的手。
“的确是糟透了。”亚历克斯说,“她被刀捅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我们整晚都待在警局里。他们取走了我们的衣服和所有物品,好像我们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一样。因为我们认识那女孩。唉,也不能算是认识,她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家酒吧的女招待。”他一回忆起来,就没了胃口,放下手里的勺子,头也随之低下,他的眼角渗出了一滴眼泪,沿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真难过,儿子。”他父亲说,“你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在我忘记之前,”亚历克斯咽了咽唾沫,起身推开椅子,“我得打电话给马尔基维茨,告诉他基吉今晚不回家了。”
乔克?吉尔比睁大眼睛问:“他们不会把他扣在警察局了吧?”
“不,不,不是这样。我们在法夫郡的宿舍门口遇到了记者,他们要拍照和采访。我们不想和他们说话,所以,我、歪呆还有蒙德从厕所的窗户爬出来走了。我们明天早上要打工,但是基吉没有工作,所以他说他等到明天才回家。我们不能把窗户开着,所以我要打电话给他爸爸,解释解释。”
亚历克斯轻轻地挣脱母亲的双手,跑到客厅里去。他拿起听筒,凭记忆拨通了基吉家的电话。他听到了电话音,接着是卡雷尔?马尔基维茨那夹杂着波兰口音的苏格兰英语。又来了,亚历克斯想,他又要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重复一遍。他有一种感觉,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就是你们晚上到外面去喝酒和鬼混才会碰到的事。”弗兰克?麦齐尖刻地说,“你们自己去惹上警察的。警察从没有敲过我的门。他们也只会欺负欺负你这样的笨小子,这下我们一家可成了全城的话柄了。”
“如果不是我们晚上出去的话,她会在那儿躺到早晨的,她会孤单地在那里死去。”歪呆反驳说。
“这个我不管。”他爸爸说着穿过房间,从角落里的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吧台是他特意设置在前厅里的,为的是在被他邀请来的尊贵客人面前显摆。他的全部心愿就是要让儿子变得雄心勃勃,然而恰恰相反,他生下来的却是个一无用处、整夜泡在酒吧里的野小子。更糟糕的是,汤姆显然对数字很有天赋,但是他并没有利用这个天然优势去从事会计工作,而是投身到了一个玄而又玄的纯数学世界,就好像那是通往飞黄腾达和体面生活的第一步。“唉,就这么定了。你每天晚上都要待在家里,小子。这个假期不准去派对,不准去酒吧,只能待在家里。白天去上班,下了班就直接回家。”
“但是爸爸,现在是圣诞节。”歪呆不服气地说,“没有人待在家里的,我要和朋友们在一起的。”
“你在惹来警察之前就该想到这点了。你今年要考试,可以利用在家的时间学习。你该好好谢我才是。”
“但是爸爸……”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只要你还住在我的屋子里,只要还是我出钱让你读大学,你就要按我说的做。等到哪天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才能自作主张,在那之前,你得按我说的做。现在,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歪呆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间跑上楼梯。他恨自己的家庭,他恨这座房子。石砌的墙,实心的木门,落地的磨砂窗;这座屋子房间很多,但却狭小压抑,低矮的天花板和门框总是不得不让歪呆缩头弯腰地佝偻他六英尺三英寸的大个儿;墙薄得像纸一般,隔壁放个屁,你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一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好笑。可父母却还是花了一笔钱买下了这座让人无法保留隐私的屋子,和亚历克斯合住一间房间都比住在父母的房子里更舒服。
为什么父母不能试着理解歪呆最基本的想法呢?他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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