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5页)
么被同化。从这个角度来看,流星街也算是某种相当顽强的民族。
“好几天前,有个外人受了伤,昏倒在我们村外。”剥落裂夫说,“那个人只是虚弱,留了两天就离开了。”
“这种事常有吗?”
“不常有,但是以前也有过。”他摇了摇头,“只是当他走后,村里就开始有人出现奇怪的病症。一开始只是有些恍惚,后来就不认识周围的人,最后就开始攻击所有接近的生物。最初只有几个人,后来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人都变成这样。”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被抢走的变异病毒——虽然未必有关,但第一反应就是应该如此。
“祈祷也没有用,就像神好像已经抛弃了我们。”他摇着头,“我们一族都是出色的战士。恰恰因为这点,死地越快。”
“那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攻击你的吧。”
“我以为把博德尔拉带出村子就会没事,但是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苦笑着,“我走投无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撞进了这里。已经走了好几天,干粮也快吃完了。”
“没有遭到攻击么?像你这样的外来户,很容易被袭击的。”在流星街,人们都是看人吃饭的,最新的外来者最容易成为肥羊。
“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的。”他恍然,“不过因为一直都在战斗的关系……所以我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荒凉了。”
用荒凉两个字来解释太客气了。
视线中只有连绵灰色。垃圾山是灰色的,泥泞的道路是灰色的,人也是灰色的——灰败的面色,灰败的神色。
“那么为什么你没事呢?”
这个问题显然令男子也感到困扰,他思索了好一阵才回答道:“起先我的确也有些不舒服,有些发烧。这是很难得的事,但睡上一觉就完全好了。”
“……”
“我不知道。”他使劲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顿了一会儿,剥落裂夫又开口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想……我要带博德尔拉回村子安葬。村里人的尸体也不能不管。”
回归理智之下,男人说话也显得很有条理。
“他是你弟弟?”
“他是……我姑姑的孩子。”剥落列夫沉默了一会儿,“我姑姑比我大六岁,十几岁的时候离家出走,十年前回来的时候,就孤身一人带着孩子。”
“我们一族,男孩子都将成为战士。没有指导者是不可想象的,但是谁也不愿意做那孩子的教导者。”
“男孩子很小的时候,嗯,应该是在三岁割皮礼的时候,要在身上穿上小针。再慢慢用更粗的棒子来替换。最后用竹筒或者木片固定住洞口。”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继续说:“因为没有人愿意,所以只有我——那一天,还是我亲手帮他穿上第一个洞的。”
那个男孩子叫博德尔拉。
“我们身上的洞,可以发出各种不同多样的声音。在战斗中,用自己的身体演奏出战歌,呼唤出战斗的精灵来帮助我们获得胜利。”剥落裂夫说,“他对我说,等他长大了,就能和我一起参加祭祀,一起战斗。”
“他问我:成为了战士,是不是大家就都会喜欢我了。”
“我教他战斗,就像其他兄弟一样。”他说,“博德尔拉的身体不好,本来没办法成为一个战士。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甚至比我还要努力。虽然他没有办法做到最出色的,但他真的已经够好了。”
“他已经够好了。”男子最终只是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几个字,然后慢慢归于沉默。
这时候他需要的或许并不是安慰,而只是陈述。
很多年前我也对一个孩子说,将来他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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