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平儿在此种场合,却总能保持一种不卑不亢,见怪不怪的态度,仿佛目赌一对公鸡母鸡在那里翻滚起落,配种打蛋,从不大惊小怪。

须知这世人之心,不论好人歹人,对忠诚之类的要求也是一致的。对照了这平儿的行事,乃知忠诚和愚昧有时不太容易分辨。前者须放弃个人的独立意志,后者却根本没有个人的独立意志可言。在忠诚者一方,这忠诚肯定不是快乐,却无疑是一桩美德。

那头陀不是傻瓜,自然懂得平儿这种忠顺的价值,心下也自感动。渐渐的,这头陀就放手让平儿扩张了自己的权力,庙中送往迎来之事,俱由平儿一手处置,并不事事征求头陀意见。

头陀也乐得如此,将那些烦心之事一并交了平儿,自己除了静习武功,将那余下的日子全用在与金贵儿厮混上。而今日四个客人,平儿并不亲自打发处理,却要主人劳动大驾,显是来者不同一般。

“你去将他们迎到方丈室看茶,就说洒家马上就到。”

这头陀无意之中,蓦地想起秘籍中一句一直没有弄清楚的话,直觉今日几个来客与那句话有些关系。

心神一转,那物事就软了下来,遂将金贵儿从膝上放下,站起身来整理衣着,将那从不离身的魔鼓藏人腰间,转身在金贵儿红艳艳脸蛋上拧了一把,说道:“洒家去去就来。”起身走出金贵儿绣房,往方丈室去。

魔鼓秘籍上那句话是:“虎年七月,异人西来。假汝一物,神鼓离山。”

这头陀知是一句预言,但不知预言的何事。虽说今年正是虎年,那头陀天天沉迷于男女之事,却早将这话忘了。今日听得有客自远方来,方始想起这预言,所以一时倒心怦怦跳个不止,不知有何异事将要发生。

头陀进得方丈室,见了那四位客人,心下的着实吃惊不小:这头陀原也是长相丑陋,令人望之生畏的人。而此番坐在方丈室里的四个来客,却比他赤发头陀更丑,也更加令人望而生畏——但见那为首的汉子约摸五十余岁,提着一把月牙斧,脑袋大得异乎寻常,大手大脚,一双眼睛不但出奇的小,还分布得一高一低,黑乱的眉毛低得紧挨着眼皮,仿佛是他父母在酒醉中拿了泥土将他胡乱捏成;第二人也是四、五十开外年纪,亮光光脑门下一张长长的马脸,却又有一张往前伸出半尺的猪嘴,身后插着两根三尺多长的狼牙棒,牙齿闪着丝丝青光,一身黑毛一直长到脸上,就象直接从树上爬下来的类人猿;第三人四十出头,一头深浅不一的红色披肩乱发,一张倒三角脸上满是麻子,一双白多黑少的鼓睛暴眼,似要从眼眶中蹦将出来,斜肩背着一约手腕粗细的红色铜圈,透着束束血光,无端地带着一股杀气;最后一人看不出多大岁数,身材高大,尖嘴猴腮塌鼻龅牙没下巴,一个叫不出形状的脑袋直接过渡到厚厚的跎背和鸡胸之上,却不知到哪里去找他脖子。腰上缠绕着几圈黑铁链,链梢一头挂着一带倒刺的三叉铁勾,另一端连着一黑铁红缨枪头,使人见之冷气直冒。

四人中,当数此人最为令人生畏四个凶恶汉子皆身穿袈沙,只是颜色不同,红黄白褐都有。见了头陀进来,四个人一起放下茶杯,慌忙站起身来,对头陀双手合十作礼:“贫僧等有礼了”

这头陀见此四人长相虽恶,态度却甚为谦恭,心自满意,将那戒备之心放下一半。遂也双手合十,朗声对四人道:“在下道成头陀,不知四位大师光降,有失远迎,还望大师恕罪则个。”话虽如此说,却还不免心里发毛,不知这几个凶恶和尚是何来历,此番前来却是为了何事。

却见那为首的年长和尚上前答礼道:“我等久闻‘赤发天魔’大名,仓促而来,冒昧拜访,岂敢有劳大师远迎。”

那头陀已确知四人并无恶意,将那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笑曰:“四位长老不知何方人士,宝庙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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