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3/5页)
冷意。
“你怎么来了?”嬴珩低声问,语意沙哑疏离。
韩文殊静静注视了他片刻,唇角微扬,却不是欣然的弧度,噙着一抹苦涩,扬声道:“臣不请自来,还望皇上恕罪。”
嬴珩眸色幽深地看着她,点头轻道无妨,“爱卿现身,可是有何见解?”
韩文殊淡淡道:“这位余公子是臣府上贵客,今晚臣也是与他同来赏乐,臣与他相交多年,甚知他脾性,他这人为人豪爽,出手阔绰,皇上这般问他条件,他自然不会开口提出补偿,将来也不会计较是否自己吃了亏,臣便代好友向皇上索要一物。”
韩文殊神色淡漠,嬴珩心中一痛,面上却不动声色,唇抿得极薄,苍白地问:“爱卿要什么?”
“皇后娘娘手中的翠玉笛。”
嬴珩抬在胸前的手不由得一抖,刀刻般冷峻的脸蓦地白了一瞬,却又转瞬恢复如常,眸风转向身旁静立的萧情,语气有些僵硬道:“这是朕赐给皇后的,便由皇后决定罢。”
萧情正思忖着如何开口,韩文殊清冽的声音再次打断,却是不顾旁人,凤眸深深注视着嬴珩,“我只问你给不给。”
嬴珩紧闭着唇,早已没了血色,却仍是面沉如水,益发沉静,他似不想回答,却又仿佛早早下定了决心。
韩文殊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视旁人如无物,无穷无尽的失望与绝望,无边无际的揪心疼痛,唇角轻斜上扬,冷冷一笑,“臣失礼了。”
说罢,便落荒而逃,不顾众人眼光,飞身而出,衣袖翩然,迷乱了眼睛,更迷失了心神。
狂奔出了锦芳阁,跌跌撞撞地疾走于大街上,不知撞到了多少人,身边充斥着抱怨与谩骂声,可她好像失聪了一般,什么也听不到,世界一片寂静,珩哥是独独只有她能叫的,而那支翠玉笛是他与她一起买的,是他承诺要送给她的。心痛与心碎的触觉来得太过猝然,疼到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一滴滴染上苍白的脸颊,也浸透了千疮百孔的心。
直到有人往她嘴里送进了一粒药,草木的香气灌入鼻口,她才恍惚回神,身前飘扬玉立的男子,伸出手轻柔地擦去她嘴角的血痕,丝绸帕子拂过脸的触感,是那么刺人,又疼得撕心裂肺。
刘如意将帕子收起,温凉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好受些,“动怒伤身,你这身子受不得怒火攻心。”
“那就忍着。”淡漠绝望的声音从心底发出,面上渗着寒意。
“怎么忍?忍到气血逆行,走火成魔?”刘如意轻轻揽过她的头,把她往自己肩头送,“想哭就哭吧,你就是次次用心,怎么不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韩文殊安静地靠在他的肩头,双眼干涩,除了疼以外,丝毫没有想哭的欲望,她冷笑,“如果当初我曾给自己留条后路,那时也不会被你狠心毒死吧?”
所依靠的身子好似石化一般僵硬,几乎微不可闻的一震却被韩文殊尽数捕捉,他的手臂在颤抖,身体也不可抑制地发抖,惊诧得难以说出话。
“很多天以前我就奇怪,为什么与他在骊山的山洞里,我会那样绝望,心底的悲凉像是面对死亡时的晦暗,就好像我曾经死过一样,后来我发觉,那种感觉好像是中了蛇毒后才有的,可是我从没中过毒,又怎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直到刚刚,我才想明白,你懂医理,必定也懂毒经,我在失忆前最后见的人是你,毒药是你给我喝下的,只是天意弄人,我没死。”
韩文殊缓缓从他肩上挪开,她想,也许就是因为真正的韩文殊知道是他下的毒药,才会如此绝望地死去,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潮如此澎湃颠覆,那种绝望的恨意她一下子全都懂了。
她冰寒碜碜地直视向他,嘴角一抹血丝映着脸色苍白如纸,妖冶苦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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