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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留多少后路,也仍是防不胜防,说穿了,不过还是一个忍字,难不成你希望我报仇?”

“子卿,你听我说……”

韩文殊抬手,冷冷拦口:“不必再说了。”

“过往之事,我已不想与任何人计较,说到底,我还要谢你的一杯毒药,但是今日之事,我若是留下后路,便是从此与他陌路,以君臣的关系,与他平淡相处下去,但是我不想,我会去问清楚。”

即使最后输得惨痛,她也不想活得不明不白。

“等等。”听到她的话,刘如意急切出声,疾步上前追上她,慌忙将她拦下,却被她一甩手脱开。

“你别闹,听我把话说完!”气急败坏之下,刘如意急喊出声,“你已有身孕了你知不知道!”

身子如同雷击,猛然站住脚步,韩文殊不可置信地回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以往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急红了双眼,墨色的黑眸动容,掺着愤恨与伤痛。

“你说什么?”韩文殊怔怔地问。

“你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刘如意重复道。

“可是之前的天葵……”

“那不是天葵,只是你受了重伤,动了胎气而导致的见红。”刘如意叹息一声,颓然阖眸,“之所以不与你说,只是怕你知道了外面的情况更加激动罢了。”

脸色骤然苍白,心口气血翻搅,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头回荡开来。原来长久以来陪伴她的那温暖的气息,还有那微弱的心跳,竟是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又多么悲哀,此时此刻,孩子的父亲正拥着别的女子花前月下。

“他知道吗?”

刘如意轻轻摇了摇头,满面担忧,“我早知是这结果,便打算由你亲自决定是否告诉他。”

韩文殊凉凉一笑,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朝他伸手,“把你身上保胎的药都给我。”

本就心思聪明,自然也猜到了她的用意,刘如意从怀中掏出紫玉瓶,交给她后,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渐渐结冰。

☆、第一百零五章

韩文殊进宫时,已是后半夜,宣室殿灯火通明,却只余宫人,夏凉看到她后,神□□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引她入殿,便幽幽退下了。

宣室殿内只有她一个人,面前放着一盅汤羹,不用掀起盖,韩文殊也能闻出来,不过是燕窝雪蛤,她苦涩一笑,想必是照着刘如意留下的食谱为她准备的,嬴珩倒是细心,只是这吩咐下人就可办到的事,随便哪个男人也可做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高挑的身影挡住了门前的烛光,光线顿时暗了暗,嬴珩的脸埋在黑暗里,被阴影笼罩,莫名多了几分陌生。

“你来了?”冷肃的开口,藏不住的疲惫。

韩文殊苦笑,他怎么会疲惫?

“你去哪了?”关切的话却说得如此陌生,像是质问,却又透着无力。

“送情儿回椒房殿,看她桌上摆着棋局,便临时起兴,与她博了一局。”嬴珩淡淡解释,语意含笑,像是在回忆一件美好的事,“没想到她一闺阁女子,六博棋下得却比寻常家公子都要精湛。”

“她叫你珩哥。”韩文殊出声打断他的回忆。

“我本就较她年长。”

“你把那支玉笛赠给了她,那是我和你一起买的,你答应过我,玉匠雕好后是要给我的。”

嬴珩漠然地笑笑,“我曾与她琴笛和鸣,只知那玉笛更适合她。”

这声音在韩文殊听来,却是如此刺耳又揪心,唇色登时苍白,用力咬了咬,却还是毫无血色,她忍着心中剧烈的疼痛,启齿问他:“所以曾经的诺言,都尽数废了吗?”

嬴珩收起片刻前的兴致勃勃,笑意也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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