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呦,迫不及待了啊。”晏夫人面染喜云。
“哪有啊!”晏紫老脸一红,我天,就晓得她又想起谁了。
在晏夫人那里待了许久,晏老爷都回来了,我与晏紫也差不离地将事儿说明白,便要告辞,被晏老爷说了一句:“怎么我是洪水猛兽?看见我就不愿待在屋里了?”
晏紫大笑说:“爹你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莫要说自己是野兽!”
“净胡说!”晏老爷笑着斥责。
回屋,推开门。
月光倾洒,透过小扉,灰白大理石圆桌上头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乳白色宣纸。
我拿起来看,上头的墨字写得并不如何。
这诗句嘛,也不如何。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
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白底黑字,字迹却是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平平素素,却并无落款。
喉咙泛酸,胸口涌上一阵内疚,怪罪自己为人师表却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儿,当着他的面尝尽了莲藕却让他埋头思索。
转念一想着这臭小子定不会将自个儿饿着,哼,也无须我担忧。
将纸折好,收好,顿觉自己嘴巴贱,事又多,心里倒是缠绵出几分愧歉之疚了。
第二日,晏老爷与晏夫人径直找了小山说了这番打算,戳破了将之蒙在鼓里的这层布,却是让他一下子翻了脸色。
一个人杵在那儿,呵呵笑了两声,唇角讥讽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一惊,浑身凉意,却也说不上半句话来。
直面晏千山,正是我满脑子的愧仰而怍俯。怪罪自己想着自己清闲,却未顾忌他的感受,做他夫子也是对他不住。可就不愿放下姿态来,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咬牙屏息,背后如虫咬般忐忑难耐。
尔后,我只听他道:
“那好,我去。”
心被吊到了嗓子眼。
他转过身来看我,未鞠躬也未行礼,喉头滚滚,最终还是淡淡道了一句:“谢夫子教导。”
“啊?”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唤我姓做什么?”忽的又觉察到了自己的冒失之处,他分明是在“谢”我。
晏千山的脸色被我这句话弄得愈发难堪。
他亦是误会了我的意思,笃定我是在讽刺,这下,便真是皆大欢喜了。
晏千山小小年纪满身戾气,倒是我这般年纪也是无法镇住。而我在多年之后,方是恍然他这令人畏惧的顽冥又怎会是简简单单的戾气。
古语说得极为妙,不作死就不会死,就是这个理儿。
晏千山次日便是去了学堂,我也恰好去官学借书。一路上他不发一言,我心里空落落的,却自是不愿与他搭话自讨苦吃,宽慰自己道不指定他去了官学学业便突飞猛进了呢。
但终究还是我白日做梦。
晏千山也从未违逆过我的意思,让他如何他也便做,可就是与预期差之千里。先不说这天与地的云泥之别,我也便将他定的那矢的一再降低,也结果每每让人大失所望。
我也便不再对他寄予厚望。
可他却在官学里头倒是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去吃花酒,被我翻出了好些春宫小册子。连着小试几次都险些垫了底,无所作为还沾染上了纨绔之气,比之废柴罪加一筹。
晏老爷大怒,揪着晏千山的耳朵,抽了鞭子一顿好打。
我站在他后头,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地看着晏千山忍着痛不叫喊的模样。
也正因为如此,除去授课时间,他屏了三个月硬是没与我开口说过一句话。而我亦是漠视,自当不知。
晏紫这货愣是啥滋味也瞧不出来,乐呵呵地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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