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5页)
流年不确定是因为自己头晕所以出现这种视觉效果,还是那灯真的无风自舞。
梦境明明在她睁眼那一秒还真实可抓,一转眼有什么都不记得了。夜里的风真的是大,咚咚地撞击着窗户,发出类似于梦中的声音。她越定神,那盏灯越晃得厉害。
流年腰腹疼得受不了,痛经前几天最折磨人,她还得半夜爬起来吃止痛片。
止痛片吃得越多,她心里也越绝望。
流年每年都要偷偷做子宫检查,其实都是一样的结果,无论怎样调理都改变不了她曾经被切除一侧输卵管的事实。她不是一定不能生孩子,但一定会承担比别人多的风险。
有过宫外孕的人再次怀孕,宫外孕几率为50%,而她的几率,还高25个百分点。再次流产,就只有终身不孕这个结果。而且医生已经明确建议过,她不适合冒险。
流年吃过药缩在楼底的沙发上,没有力气再去爬楼梯。她可以确定是阁楼上的灯自己在晃,因为客厅的大水晶灯很稳。
她睁着眼睛仔细扫视了一圈客厅,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莫名其妙的光线,轻轻吐了一口气。天边已经微光乍现了,流年索性抱着热水袋趴在沙发上开电视看早市新闻,反正也是睡不着,听听主持人一板一眼的腔调搞不好可以催眠。
有一个台在复播娱乐新闻,正讲到刘若英,结尾时点播的也是她的《生日快乐》。流年心血来潮坐起来将《生日快乐》的碟翻出来,快进到最后几分钟。
这是她第一次看完整个片子,所有误会都在观众心里揭晓明晰,小南身患家族遗传病,为了让小米幸福,骗她自己已完婚。
小米一人出国,她还是不知道,这个自己深爱,深爱自己的男孩,成长为男人。等她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时,一切无以挽回。
直到屏幕上开始显示是否循环播放时流年还窝在沙发上不动,她从头至尾其实都没有在屏幕上扫几眼。
天幕慢慢亮了起来,新鲜了沉寂一夜的世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透过门缝一点点渗进来,流年还是觉得冷,满身寒意。
身下的热水袋早凉了,流年想起来今天和方梓言约好上午十点在凡人苑见面。脸从手掌中抬起来才发觉满手是冷透的液体,流年甩手自嘲,心想怪不得她觉得冷。
上天到底是不眷顾她的,她见到方梓言介绍的律师时已是一周后。他们约定的那一天早上还阳光温柔,转眼已经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
流年在这漫天的大雪之中捏着拳朝医院赶,不受控的耳鸣,满脑子都是乌拉乌拉的救护车,在她的脑子里碾来碾去。
徐景平出事,她总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大雪很快就积压起来了,一脚踩上去咯吱作响。N市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这雪来的又急又快,完全不在意料之中。她的棉靴在积雪中很快浸湿,驼色的面料有一块暗泅着,顿失美感。
她没有先去看徐景平,躲在十楼办公室翻汪洋给她的病历单。陈欣欣紧张的候在一边,不时看一眼流年。
长久之后她叹息:“其实你们早就知道对不对?”
汪洋过来捏她的肩膀:“流年,对不起,我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该瞒你。可是徐叔叔说,如果我们敢向你透风,就不会配合治疗了。”
她苦笑,推开病历直直向外走,撞倒了一盆水仙,泼的一身水。
徐景平安静侧卧,背对着流年,身体微微起伏,证明他还在呼吸。流年蹲在他床前,双手交握,垫在下巴底下,轻轻地唤着:“叔叔。”
徐景平置若罔闻地躺着,流年伸手使劲扳正他,固定了他的肩膀,身体前倾,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
她应该早就察觉的,徐景平虽然一直都不胖,但最近一阵瘦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