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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嘴角微微上翘,“有了你,还怕护不住吗?”不是因为还有用处,他凭什么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银翼瞪视着他的嘴角,半天后,哼笑一声,仰倒在床上。

不低头,死,低头,奴。

是死还是奴?

闭上眼,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要面对的还是两个选择。

三十六 为王者 五

人的际遇真的很难预测,就像张千,如果那天不是他代替师父出诊,也许就不会有他此后的成就。

不过,机遇所伴随的可不仅仅是让人振奋的远大的前景,更多的是让人腿脚打颤的责任。

张千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只觉得他的眼神慑人,递方子过去时,让他记起了十几年前,第一次把开好的方子给师父检视的场景,很不自信。

男人拿着药方看了半天后才开口,“她怎么样?”他当然看不懂药方,只是单纯地想看而已。

“夫人产后便遭大雨,恐怕……”看着男人的眼睛,张千有点说不下去,“……恐怕会留下些病根,要悉心调养。”唉,照规矩说些中听的话吧,这人看起来不大好惹,还是少说为上。

男人没再问下去,只将方子递还给他,转身便出去了,他一出去,张千提在胸口的那口气才松下来,随即问一旁的小丫鬟道:“谁去抓药?”

小丫鬟随口答,“先生只把方子给门外站着的人就成了。”

张千点头,收拾了药箱,跨出门一看,果真有人站在门外,是个个头高大的年轻人。

他把药方给年轻人后,对方递给他一只白色的绸布钱袋,钱袋沉甸甸的,张千没好意思打开看,不过手摸着应该是一锭锭的银子,这——似乎太多了点吧?

本物堂向来诚信,不该拿的钱,一厘也拿不得,所以他又把钱袋还给了年轻人,“夫人的身子须长补,等吃上几幅药再给诊金也不晚,您只给我一份出诊的凭证就行。”跟这种大户人家打交道不是他的强项,下次还是由师父亲自来吧,出诊钱也由师父来定比较好,他不便插手。

年轻人看了看被还回来的钱袋,没有继续推让,他也不是个会推让的人,收回钱袋后,从后腰上解下一块腰牌递给张千——这算作出诊的凭证。

腰牌是紫檀木做的底,形状方正,有半只手掌那么大,腰牌正面刻一兽形,背面是四个字——李北汉正。

李北汉正……张千坐在马车上盯着手里的腰牌看了半天,觉得这四个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但一时又记不起来。

就在他想不到又似乎能想到的时候,马车忽然颠了一下,手里的腰牌被颠掉, 头尾翻转,字面就成了——正 汉北李。

张千一拍大腿,正 汉北李不就是汉北王府嘛!

他可真混,怎么就没转过弯来呢?哎呀,这可真是……想不到,真想不到,他能替王府的人看诊,就连师父也只去过王府两趟啊——

马车顺着山道蜿蜒而下,一路都是张千的感叹……

感叹之余,他不曾想到,那夫人的健康会成为他此后半生必须要负责的——麻烦。

*****

白卿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入了夜,外面人声嘈杂,像是有人在大声吵嚷,而且还是很熟悉的声音,听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声音的主人——李锺,李家三爷。

他怎么会来这儿呢?

“你再这么干下去,别怪我不客气。”忍不代表就会一直让下去,这是李锺对侄子下得最后通牒,因为今天一天,西平大牢就关了二十几个官员,怨声载道,李家的声名就快毁在这小子手上了,“你该明白继续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自古以来就是官主民声,不要以为那些官员只会贪钱怕事,他们的嘴,他们的笔可以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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