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到得那时,也已近黄昏。
虽是黄昏,路上行人还是不少,人们瞧着她,指指点点的私语着,她没多加理会,只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想着他。
到得县府衙门,天早已黑,暮衙的时辰早过了。
她原以为,他们会将她先下监,得等到翌日,县丞方会有空审案。
岂料,这些官爷却直接将她带入了公堂。
公堂之上,已坐了数人。
有几位,她曾见过,有几位,她却并不识得,只远远见着过,像是那此时此刻正坐在堂上正中桌案后的县丞。
那县丞,年约五十,须已灰白,老态毕现,他一见着她,装腔作势的便道:“大胆刁民,见着了本官,还不跪下!”
她一怔,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已一拍桌案,喝令。
“来人啊,先赏一笞,以示惩戒!”
他话才出,两旁执刑问事已上前,一杖就打在她后腿上,将她打跪在地上。
白露跪倒在地,又惊又痛,咬紧了唇,才没喊出声。
“案下何人?”那县丞见了,这才冷冷出言再问。
她忍着痛,垂下眼,喘着气,回道:“民女……白露……”
“你可知,今次本官为何会派人押你前来?”
“官爷告知……”豆大的汗,因为疼,渗出了额际。“白露疑涉命案……”
“今有此位魏大人,诉状递牒于本官,告你四个月前,借着到他家替其儿媳看诊,谋财害命,以毒药药人,害死了他的媳妇,你认是不认?”
她应该要认,她本就打算要认,可当白露抬眼,瞧向那县官所指之人时,只见那位魏大人端坐于椅上,华服锦衣,一脸鄙夷的瞧着她。而他身旁,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貌如潘安、面若冠玉的魏家少爷,他用如黄鼠狼般猥琐的眼神,趾高气昂的瞧着她。
“白露姑娘,县丞大人在问你话呢,你老实说着。”魏家的少爷瞅着她冷笑,插话追问:“你所作所为,是否是你家少爷指使?若你是被指使的,念你生为奴仆,身不由己,本少爷可替你作保,让县丞大人将你轻判,为你减罪。否则,依据大唐律令,谋财害命,是得杀头的。”
闻言,她一怔。
瞧着那父子的嘴脸,再看着堂上那位县丞,她忽然领悟,魏家父子早已先行打点好一切,买通了县丞,非但要治她的罪,还要她拖少爷下水。
所以,他们才这般匆匆,才要夜审。
蓦地,一口恶气,上了心。
她瞪着那魏家少爷,然后将视线看向那位县丞。
“回大人,白露过去半年,确曾数次至魏府看诊,看诊期间,魏家少爷寸步未离,若要说白露和少夫人诈财,魏家少爷岂会不知?”
她喘了口气,冷冷瞟着那在亲爹身旁对她怒目而视的男人,只继续道:“少夫人确实有给过白露钱财,但那是因这半年,白露曾同我家少爷去魏家替少夫人看诊,只是少夫人身子不适却非因病,而是因伤——”
魏家少爷抽了口气,脸色微变,怒道:“你胡说什么!”
她不理他,只看着那位因她突然反控,神情一变,显露微慌的县丞大人,道:“白露询及何至此伤,少夫人称是不小心撞着,可白露于应天堂习医数年,知要撞得断骨裂筋,除非是摔下了楼去,要不便是被人殴伤。从年初至夏,少夫人的不小心撞着,至少六回有余,那还是有请应天堂去看的次数,大人若想知道少夫人因何故身亡,何不问问魏家少爷——”
“放肆!”县丞大人一拍惊堂木,怒道:“民女白露你尔是大胆,竟在公堂之上,胡说八道!来人啊,给我杖脊三下!”
执刑问事们大喝一声,头两人冷着脸持杖上前,来到她身后,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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