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4页)

不止。只见它仆伏在地,忽左忽右,或前或后,眼睛滴溜溜乱转,伺机发动致命一击。不料,此刻身后却听得一声喝斥:

“黑娃,不耐烦怎的,快滚回去!”

随后一块小石子破空而去,堪堪掷中那黑狗的一只前腿。只听得“哑”的一声,黑狗侧身打了个滚,后退几步站定。这黑狗一边虎视印西桥寒涔涔的出鞘刀,一边禁不住半提右前腿,似乎还感觉那一击留下的难忍的疼痛。

印西桥再往右侧一晃,扭过脑袋。只见十几步开外,一个七八岁模样的清瘦女孩探出脑袋,满脸茫然的看着印西桥,对他的机警颇不以为然。原来,她正在两棵老树之间晾晒衣裳。印西桥摇头苦笑,长刀入鞘,柔声向姑娘道了个安。自忖他叔侄半天冲杀,困窘异常,尤其是印镇实在不堪鞍马劳顿,试探着请女孩能让他叔侄在此歇一阵。不料女孩倒是朴实爽快,说她叫婉儿,爷爷出门去了,他叔侄不妨待这儿歇上一两宿。原来这户人家,就她爷儿俩,靠了一块山坡地种药谋生。另有个爷爷的徒弟,在京里帮着他爷俩照料处置这儿的药材生意。前天来给爷爷拜年,今儿清早,他师徒俩下山,赶了马车给京城的老客户送货,总得有两天才能回家。

大概是看出了印西桥的戒备心态,婉儿还告诉他,这儿初了她爷儿俩和那偶尔来照料一下的叔叔,平日十天半个月也没人来。

61.惊变

印西桥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小姑娘叫婉儿,似乎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甩甩手,帮着印西桥把印镇扶下马,挪到东屋炕上躺下。随后跑入灶屋,塞了一把干柴,麻利地点火烧水。

不一会儿,婉儿打来一盆开水。她找来一小块盐巴扔到盆里,搅活一过,端上炕来。随后瞧着天色已晚,又忙点起盏油灯,放在附近炕沿的拐角上。印西桥见状,忙将印镇箭袍脱去,翻开内衣,褪去路上包扎的布片,沾了盐水为印镇洗净伤口。又向婉儿讨了块干净棉布,敷上伤药,重新包扎一过。那印镇没等印西桥料理完,便满嘴胡话,昏沉沉睡去。印西桥再一摸他的额头,不禁大惊。慌忙请婉儿去找了些清毒败火的草药来。所幸这对经营药材生意的人家并非难事,婉儿不一会儿便将药备齐煎好,给印镇喂下。

印西桥见印镇复又睡去,病情稍缓,才心安了些。

最后,印西桥端了油灯,回到堂屋,将灯顿在客席上,翻身入席,就着食床给自已疗伤。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本包好揣在怀里的几封朋友家书,已全然不见。他愣了一愣,蓦地省悟:今日那么些杀手对进行截杀的缘由便是要截获密简。而最后他们想是把那几封朋友家书当成了秘简了,才放弃了对他的追杀。于是不由得暗笑。可转而一想,刚才在道口和东屋的大炕上为印镇疗伤,把那件祖传的宝贝钢丝绵甲给褪了下来,掩在他侄儿的肩头。他似乎瞅见绵甲已破了个小口子,也没察看察看那秘简还在也没在。于是他赶紧掠下地来,重上东屋大炕,把翻检印镇绵甲身前背后翻了个遍,却是啥都没瞧见。而绵甲上那乍一看只不过指甲大的小缺口,其实竟有的三寸来长。印西桥不由得大惊失色,回头再把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三五遍,依然不见那牛皮纸密封的要命函件。印西桥顿足长叹,人已软了下来。

看看时辰不早,婉儿盛来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番薯粥。印西桥哪里还吃得下去,推说自己不饿,让婉儿径自吃了。

他对着屋顶发了好一会楞。心想,这一行策划不可谓不周密;一路小心,似乎万无一失。不料长乐坡一战,还是将它弄丢了。如此奈何?见印镇睡得好沉,便来到堂屋、席地而坐。此时天色已是墨黑。印西桥找出烟斗,打着火镰抽起烟来。半晌,踱到堂前,拉开半扇屋门,仰面四望。天空不见一颗星星,屋外寒气疾疾逼来,周身顿时冰彻。印西桥沉吟片刻,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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