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五十年前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他们拜过天地,他们入了洞房,可是在洞房中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酒饮后,她晕睡过去,而他走了……

“除非我死,要不然我们永远会在一起”,在迷离幻真中她又听到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地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五十年来,此话沅琪已自念过千遍万遍,曾经她坚信不疑,曾经她矢志不渝,也曾经她产生过怀疑,也曾经她想过放弃……后来,后来,在漫漫岁月的聊赖中她也曾去猜,却一直猜不透这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困扰了五十年,心已厌倦。

其实真假已无所谓,假假真真,为何要那么执着?执着难免清醒,清醒只会更痛!

就像梦荨,和沅琪同一宿命的梦荨。虽然她曾经追寻过远走的秦少华,甚至以一豪门千金之躯不惜到渺渺人海中去寻觅他,但结果呢?晕死于河畔被人抬回来,一年后嫁为人妇,三年后病死。沅琪送她出嫁时她说:“本来我是要跳河的,但就为了这样一个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了的无情人去死,真的不值!”

然而她仍旧病死了,难道不是为了她的无情人病死的吗?

情,情。无情?有情?多情?

情比金坚还是情缘如风?

美人卷珠帘!现在珠帘依旧半卷,帘内美人不再!泛黄的珠子仍有流辉光映,映出的是白发如雪,映入的是秋霜如梦!

如梦,如梦,人生是个不分明的梦,不分明里要它太分明,忧患此中生。淡了,淡了,一切都看淡了;沅琪早已不再要求分明,或许她的心早已死去多年了吧!

真的死了吗?真的淡了吗?沅琪望一望镜中充满皱纹的脸,眼儿微闭,微睁……

夜深了,夜又深了……

人累了,人累着,人始终都累着!心死,却又似未死尽,所以仍有累,仍有泪!

还有,一点点的,似微弱的呼吸,有气无力的,也许是希望。

也许,也许,也许……

咦,吊钟好像停了。

寂寂的暗夜里,指间滑过无言的时间,带着枯老的生命,花落无声…… 。 想看书来

春来桃花夭

忽忽春天到了,是啊,春天!又是一个春,今天天气温格外的暖,柳荆的身上格外的软。软而无力,心头却烦烦的,快要烦死了!人当然没有死,就这样烦烦的活着。

皱着眉头搭上公交车,柳荆无力的倚在坐背上,觉得浑身没有一处舒畅。而心里,更是糟糕的透透的。太暖的春,他却还穿着厚重的棉衣,更觉得不痛快。望着窗外穿梭的厌人的车辆,他想起昨天相亲时见到的那个姑娘。一头卷发,小小的脸蛋,大大的嘴巴,身材细细的,个子并不高——说起来实在并非柳荆喜欢的女人的样子。然而那姑娘举止也颇算灵透,说话也并不很装腔调,待柳荆也还有礼貌,关键的一点是——人家总算看上了他,愿意和他交往交往试试。

柳荆是相亲相怕了的。从去年大学毕业工作起,日渐年迈的“高堂”便屡屡为他的婚事着急、操心、热盼、上火。没有在大学里谈上个女朋友,在父母眼里也成了柳荆的一罪。那好吧,在工作的地方找个也成。但柳荆还是没有。老爹妈也只好承认自己的儿子不能说、不会道,自然讨不了现在的女孩子们的喜欢。眼看着村里人家的孩子到了这岁数连抱娃的都有了,那就给你安排相亲吧。相亲如走马,晃晃观过无数花。因着被逼的无奈,依柳荆的意思,女方模样身段气质年龄一概不予苛求,只要人家看上他,他就先谈着以应父母之期盼。然而越是将就厶,却越是没人要。有许多柳荆看着不怎么样的女子却也偏偏没看上他,偶然有柳荆中意的也没看上他,偶尔有看上他的他却也觉别扭、谈不来几回人家也就说了拜拜,渐渐地柳荆也不知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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