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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可是,看不起朕这个做父亲的了吗。”

叶孤城面上的神情仍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片刻之后,才平静地道:“。。。叶孤城平生,心中只重寥寥几人,除此之外,其他人、事,都不放在心上。”

景帝垂目而笑,眼角的皱/褶里,就那么一点一点地爬满了温暖的纹路:“朕就知道。。。”

阁中渐渐安静了下去,唯有炉中一缕轻烟,缭缭绕绕。

一百三十九。 父子*兄弟 。。。

外面暖阳正好,花艳叶绿,鸟雀啁啾,一派春光明媚的温柔,无数白蒙蒙的柔软柳絮就如同一片雾蔼一般,从树间飘飞出来,纷纷扬扬好似一场飞雪,染得外头雪白一片。从打开的窗子里钻进来一股轻柔的春风,夹杂着一两片轻盈的白絮,悠然在空气里飘坠,景帝伸手拈住一片雪白的柳絮,微微笑道:“。。。那年有一回,也是柳絮刚刚绽出来的时候,府里到处都飘着这些白茫茫的东西,你母亲就收集了一大捧,用来填枕芯,亲手给朕做了一只绣枕。”

叶孤城正动手剥着一只黄澄澄的枇杷,闻言,不觉也将唇边的线条淡淡扬起些许,道:“。。。我记得母亲一向与女红针黹之上,并不是如何擅长。”父子两人此时提起那个早逝的美丽女子,不知不觉就将语气都尽数温和了下来,景帝的面容上淡淡现出了一缕极温煦的真实笑意,就连五官原本鲜明的硬朗弧度,也仿佛都完全柔和起来:“是啊,她的手艺确实不很好,拿惯了剑的手,拈起针来自然是不大顺畅的,一个枕头,都耗了她快半个月的工夫。”景帝一面说着,一面接过长子递过来的剥好的枇杷,用手比划了一个比手掌要大些的形状:“。。。她那时还曾绣了一架这样大小的画屏给朕,绣得就是这柳絮,用银色的上等丝线密密绣在素底的蜀锦上,由于颜色相近,因此总那么用眼睛盯在上面看着,一针一线地慢慢绣,就容易觉得眼睛发花。。。你母亲每天这么绣上一回,手指上就肯定要多上一两个针孔,当时朕就曾笑她,说将来若是生了女孩儿,定然是不能让孩子像她这样手笨。。。”景帝说着,自己不觉就笑了起来,说道:“好在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然说不定还真会和她一般,针黹笨拙。。。憬元日后长大了,可别像她祖母一样,不善女红,不然等嫁了人以后,平白让夫婿笑话。”

景帝虽是这样说,但语气之中,却哪里有分毫嫌弃心爱的女人‘手拙’的意思?只尽数在那笑容里,淡淡蕴涵着对往日时光的绵长回忆。。。叶孤城见父亲眼下渐渐有些惘然走神的意思,由于不愿他再过多地郁郁失欢,因此就不着痕迹引开了话题,只道:“。。。憬元年幼,再大些时,她愿意学些什么,但凭她自己喜好就好。”景帝听了,不禁指着儿子笑道:“好哇,这回可让朕当面见着了,你这当爹的,也实在是忒偏心了些!把儿子从小就拘得老老实实,整日里读书习武,一样儿也不落下,可等到了闺女这头,就宠得没边儿,万事都由着她了!”

叶孤城听景帝这样说,就想起府中被养得白白胖胖,整日里憨态可掬的小女儿,也不禁微微弯了弯狭长的眼角,道:“。。。憬元既是女子,日后便不必负虑过多,为父母者,只要她一生喜乐就是。”景帝似是有些触动,不觉也微微点了一下头,道:“我儿,你说得很是。”随即又笑一笑,说道:“别的也就罢了,你总要也教她习武才好。”说罢,拿起一把小刀,将刚才叶孤城为他剥好的枇杷用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