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5页)

祖先是瑞典的诺曼人,而不是俄国人。

白、纯洁,又神圣,别的字曼儿,什么人民性、光荣,都带有血腥味儿。。。。。。去它们的吧!〃

〃那么俄罗斯呢,索宗特·伊万内奇,自己的祖国您爱不爱呢?〃

波图金用手摩挲一下脸。

〃我对它爱得要死,恨得要命。〃利特维诺夫耸耸肩。

〃这早都过时了,索宗特伊万内奇,这是老生常谈。〃

〃这是怎么说的?这有什么不好?这就把您吓坏了!老生常谈!我认为有不少老生常谈都挺好的。比如自由和秩序,就是尽人皆知的老生常谈。您认为怎么样?不比我国的官僚等级和一团糟好吗?还有那些令许多年轻人头脑发热的字眼:卑鄙的资产阶级、最高权力属于人民、工作权利……这些不也是老生常谈吗?至于谈到爱跟恨密不可分。。。。。。〃

〃拜伦主义。〃利特维诺夫打断他的话说。〃三十年代的浪漫主义。〃

〃对不起,您错了。最早指出爱和恨交织在一起的是卡图卢斯,是两千年前的罗马诗人卡图卢斯。我是从他的诗中读到的,因为我多少懂点儿拉丁文,恕我说句大话,因为我出身于神父世家。是呀,我对俄罗斯既爱又恨,它是我奇怪的、可爱的、可二憎的而又珍贵的祖国。现在我离开了它,因为在官府里,在办公桌旁坐了二十年之后,我要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离开俄国,到了这里感到很舒服,很快乐。不过我很快就会回去,这一〃我又恨又爱,你也许会问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然而我觉得是这样,而且让我痛苦。〃

点我已感觉到了。花园里土壤虽好。。。。。。但里面不长野莓!〃

〃您感到快乐,感到舒畅,我在这里也挺好,〃利特维诺夫说,〃我是来学习的,可这并不妨碍我发现这些玩意儿。。。。。。〃他指指从一旁走过去的两个妓女,周围还围着好几个骑手俱乐部的成员,他们扭捏作态,连话都说不清楚。他又指指赌场,虽说夜深人静,那里仍然挤满了人。〃谁对您说我连这个都看不到呢?〃波图金接着说。〃只不过请原谅,您的这种看法不免令我想起克里木战争时,我们可怜的杂志得意洋洋地指出《泰晤士报》揭露英军指挥部的错误。我本人不是乐观主义者,我对整个人类、对人生、对这出以悲剧结尾的喜剧并不抱乐观态度,然而有些也许是我们人类本身根深蒂固的缺陷,为什么都要强加给西方呢?这个赌场当然是坏东西,可是我国土生土长的骗人把戏就比它更好吗?不,亲爱的格里戈里·米哈伊洛维奇,还是让我们更谦虚、更平和一些,好学生发现老师有错误,只会恭而敬之,缄口不言;因为这些错误本身对他也有教益,可以向他指出一条捷径。假如您一定要为了磨牙而谈论腐朽的西方,那么您看:科科公爵一路小跑来了,他大概一刻钟就在赌台上输掉了从一百五十家农奴身上榨取的血汗钱,他的神经受了刺激,同时我还看见他今天在马克思那里翻看维里奥的小册子。。。。。。他跟您一定能谈得来!〃

〃请等等,请等等。〃利特维诺夫看到波图金起身要走,连忙说。〃我跟科科公爵不大熟,当然更乐于跟您谈。。。。。。〃

〃感激之至。〃波图金打断他说,一边站起身一边行礼作别。〃我们今天说得够了,实际上只我一个人说。您大概自己也发现,光是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总有些不好意思,不大自在,尤其是头一次见面就显摆自己,更不好!下次再见。。。。。。我再说一遍:很高兴认识您。〃

〃请等一等,索宗特·伊万内奇,您至少可以告诉我您住在什么地方。打算在巴登还待很久吗?〃

波图金仿佛被触到了痛处。

〃我在巴登大约还待一个星期,不过我们可以在韦伯或马克思的店里见面。再不我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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