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页)
我看到的那次也是首先挑战的一方寻衅不成反遭其害,大哭着回去了),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围在一旁看热闹的观众里面,有两个手拿口琴的现代打扮的青年。
两个人都穿着一看就是刚从科隆大街上买回来的、一模一样的、崭新的深蓝色衬衫,蜷曲的头发上涂着厚厚的发蜡,虽然下面还是赤脚,但的确称得上时髦人士。他俩也许是打算替这场闹剧作伴奏,摆出副煞有介事的姿势,摇头晃脑地打着节拍,在这场激烈的决斗过程中,自始至终吹奏着欢快的进行曲。
狐凭
传说奈乌里部落的夏克中邪了。说是附上身的灵物五花八门,有鹰啊狼啊,水獭啊等等。这些东西纷纷附在可怜的夏克身上,让他说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话来。
在后来被希腊人统称为斯基泰人的土著人当中,这一支部落尤其独具一格。为躲避野兽袭击,他们在湖面上建造家园。
几千根木桩被打进湖水的浅滩,上面铺着木板,他们的家就建在木板上。打开木板上随处安装的吊板,可以放下鱼笼捕捞湖鱼。他们划着独木舟,在湖上猎捕水獭和水狸。懂得麻布的编织法,将它同兽皮一起穿在身上。平常吃的是马肉、羊肉和木莓、菱角。特别爱喝马奶和马奶酒。在挤马奶时,他们使用一种古代传下来的奇方:往母马肚子里插一根兽骨作的管子,让奴隶向里面吹气使奶水流出。
奈乌里部落的夏克,曾经是这些湖上居民中最平淡无奇的一人。
夏克开始变得奇怪,是去年春天,弟弟得克死去之后的事。那一次,北方剽悍的游牧民乌古里族派出一支队伍,在马背上挥舞着偃月刀,如同疾风一般袭击了这个部落。
湖上居民们作出了拼死抵抗。起初他们冲上湖畔迎击侵略者,可是敌不过以善战闻名的草原骑兵,不得不退回到湖上的栖所。撤掉连接湖岸的架桥,把每一家的窗户当作堞口,用投石器和弓矢奋力还击。划不惯独木舟的游牧民终于对歼灭湖上村庄死了心,将留在湖畔上的家畜掠夺一空后,又如同疾风一般回北方去了。
在他们身后,被鲜血染红的湖畔的土地上,只留下几具失去了头颅和右手的尸体。侵略者只把头颅和右手砍下带走了。头盖骨据说是用来在外表镀金后作成骷髅杯,右手则是为了把皮连着指甲剥下来制作手套。
夏克的弟弟得克的尸体也在遭受这番凌辱后,被丢弃在湖畔。因为没有头,只能靠衣服和饰物辨认死者。当凭着腰带的标记和板斧的花纹明白无误地认出弟弟的尸体时,夏克一脸茫然,对着眼前的惨状注视了好久。那副神情,怎么看都和伤悼弟弟的死有些不太一样——到了后来,有人这么说。
随后不久,夏克就开始口吐胡话了。究竟是什么邪灵附体令他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起初人们并不明白。听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哪个被活剥了皮的野兽的魂灵。直到讨论之后,众人得出了结论:这一定是被蛮人砍断的他弟弟得克的右手在说话。
四五天后,夏克又说起别的灵物的话来。这一次,人们立刻听懂了。用着哀伤的语气,叙述自己武运不济战死沙场的经过,以及死后被虚空的大灵一把抓住后颈扔进无限的黑暗他界的情形的,无疑正是弟弟得克本人。众人猜想,一定是夏克茫然站在弟弟尸体旁边时,得克的魂灵潜入到哥哥身体里面去了。
不过到这时为止,因为是夏克最亲的骨肉和其右手,凭附在他身上倒也算不得奇怪。可当平静了一段日子之后,夏克再次口吐胡话时,众人都大吃了一惊。这次竟然是些和夏克毫不相干的动物和人在说话了。
从前,部落里也有过中邪的男人或女人,可这么多五花八门的东西凭附在同一个人身上,却是从来没见过。
有一次,住在部落下面的湖水里的鲤鱼借夏克之口,讲述了鳞族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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