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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司二人凑眼从缝隙中望去,只见棚外三人围住了火堆,一人手中执着火把,随即抛在地下踏熄。三人脸孔朝外,在这外围,远远近近又站了数人,正是前来追赶的北霆门人。

北霆门人并不出声,一名矮小女子自林中暗处阔步走出,倒提单刀,说道:「你们是谁?」

那踏熄火把之人反问:「你们又是谁?」

那女子冷冷地道:「在北霆门后山追人,怎能不知我们是何人?阁下别装懵了,你接下我们的火把,那是要插手了?」

司倚真低声道:「康大哥,要不要再问常先生要几枚毒针?」却见康浩陵脸色凝重,带着几分困惑,对自己这话听若罔闻,只紧盯着棚外双方对峙之势。

火堆旁三人并无一致服色,只也都是黑衣,夜中看来与北霆门人也差不了多少。踏熄火把之人摇头道:「并无此意。我们对彼此身份,大抵是心知肚明,此时无甚事端,也不必说破。我们追踪的是同一方向,却未必是同一个人。只是担心北霆门心狠手辣,误伤了我们的目标,我们回去有点儿难以交代。」

风渺月宝刀交在左手,蓄势拔刀,道:「身份说不说开,有何分别?你们追的,是你们的朋友,还是敌人?」那人道:「这又跟北霆门有甚么相干?你们有你们的事要办。在那山溪之旁,你们本已打算回头下山,却转身追起咱们兄弟来,一追追了大半夜,我们又有哪里得罪了?」

风渺月嘴角微扬,却无笑意,道:「西旌赤派来北霆门后山追人,追的若是朋友,那便是我们的敌人;追的若是敌人,风渺月忝为青派头子,也只好出手保他一条命。」微一停顿,扬声道:「几位在北霆门庄子里鬼鬼祟祟,也请留下了。」

康浩陵无声地长呼了一口气,并非放松,却是备战的吐纳,目光闪动,并不回头,只用力摇了摇手,又在司倚真的手上握了一握,便即放开。司倚真当即恍然:「他认出了这三人,原来他们是赤派的,难怪他紧张成这样。他不让我问常先生多要毒针,却是为何?嗯,他打算撇下常先生,便自觉不该拿人家的毒针去退敌。」登时想起:「这三人定是见他赴险,一路寻上来。此时以寡敌众,康大哥不会袖手旁观,但他伤得不轻,如何动手?我又不能露面帮忙!」

康司二人无暇去看常居疑,只听见簌簌作响,又偶有绞盘似的轧轧轻声,不知他在做些甚么,听他口中兀自低低说道:「韩浊宜自然早已远走高飞,他不知怎地买通了一批天留门人替他遮掩,都来对我说,是江就还夜半闯山,韩浊宜追出山外去了。直到我下山寻访,才听闻发迹不久的李克用手下,新来了一名姓韩的谋士。那时李克用年纪还轻,尚未坐大,还只是个临时被封的甚么敕勤王。他本是个趁乱崛起的军头,能打是能打,却只是凭着军士悍狠,到处劫掠,朝廷那时被黄巢逼得急了,便想藉他的手来收复长安。这姓韩的谋士声称自己有秘制的灵效伤药,能减少战场上的人力折损;还有一种醒脑神丹,能令军士三日不眠、发挥战斗潜能;他自己更能练出锋利钢质兵器,脆软适中,百战不折。」

「我一听便知这名谋士是谁,凭着天留门轻功,探到了他的所在,去跟他对质。韩浊宜说道:『老师,江师弟之事发生后,我知你决不会同意我的所为。这可是你自己错失了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此后你的学问发扬光大,却只能冠我韩浊宜的名号了。』」

「我彼时已经步入中年,想我从三十岁起,投注大好青年时光,苦学课徒,竟落得这收场,万念俱灰,当即答他:『我是不想在中土耽下去的了,谁的名号响,又干我何事?我始终打着的是造福人群的主意,却不是拿我的心血,去替这些军头争天下。你今日帮了他们,改日他们便要忌你。你尽管去罢!我看你有甚么好下场。』」

棚外两拨人马,正一句一句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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