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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齐白宝赶回家,去接老妈。老妈一听进城去当保姆,还是给儿子的老师当保姆,说啥也不去。一来怕自己一个农村女人,给儿子丢脸,二来家里还养十几只换油盐酱醋的鸡,没人照应。不去也得去,桑丫哪经得起儿子软硬兼施。儿子说,要不去,就月月给我邮两千元零花钱。老妈无奈,只好答应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儿子要求就是去也不能母子相称,只能称是邻居,而且还要说死了老伴。
桑丫一听,哭骂儿子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不认亲母,还咒亲爹,天理难容。齐白宝见妈悲痛致极,又哄妈说:“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前程,如果别人知道我的妈是当保姆的,日后留校当老师,咋面对学生?!”
哭归哭,骂归骂,爹妈最后总是替儿着想,她还是答应了儿子的要求。为了断决妈反悔的念头,临走,齐白宝把家里惟一的财产——三间草房也给卖了。
于是齐守山、桑丫老两口子天各一方,一个在千里之外的建筑工地当力工,一个在儿子的学校当保姆。
桑丫到了赵教授家起早贪黑地干,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无所不为。每月挣的两千元钱都偷偷给儿子齐白宝去挥霍。齐白宝呢,风风光光地当着自己的大研究生。他还是那样会来事,还是那样大方,还是那样人缘极好。有时候,赵教授带着自己的弟子来家里谈学问,桑丫便侍候他们。赵教授夸保姆能干的同时,总要捎上两句对齐白宝感激之类的话。每当这时,桑丫就尴尬地低头走开,齐白宝呢,却落落大方地说:“桑姨得好好干,要干不好,不但对不起赵教授,也对不起我这个介绍人呐!”
不久,赵教授把同是自己研究生的女弟子蔷蔷介绍给齐白宝。因为在这之前齐白宝就对蔷蔷也眉来眼去,没多久,两人就确立了关系,出双入对起来。赵教授在自己家,让桑丫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为两个弟子订婚。桑丫见自己有了儿媳,虽然心酸,也十分喜悦,不但饭菜做得精细,还主动给他们敬酒。蔷蔷是个高干子弟,虽然对保姆敬酒有些不悦,但奈于是导师的保姆,也欣然喝下了。
转眼又快到三年了。这年春节,齐白宝的父亲齐守山打工的建筑工地没活儿,又放假了。他们全家已经三年没在一起过年了,齐守山来到了娘俩住的海滨市,想一块过个除夕夜。可他不敢到学校找儿子,就找个小招待所住下了,然后偷偷往赵教授家打电话找桑丫,正好赵教授接的,齐守山立刻谎乱地说两句,就把电话放了。
赵教授当初找保姆就声明不要有家的,他便追问桑丫,这男人是谁。桑丫吱吱唔唔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承认是自己男人。赵教授没说啥,事后他找到齐白宝,问他为啥隐瞒保姆有老伴的实情。齐白宝一看事情要败露,忙谎称她以前确实死了老伴,可能是后找的。赵教授说:“开春让她走吧,有老伴的人不能安心在这干”。于是那个三十晚上,齐守山独自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瞪眼望房顶,听了一宿炮竹响。
转眼开春了,齐白宝研究生毕业,留校当了老师。他又和蔷蔷结了婚,贷款买了幢豪宅。赵教授辞了桑丫,另找了保姆。桑丫总算解脱了。儿子书读完了,当了大学老师,能赚钱了,她该回家同老伴团聚了。可这时蔷蔷提出要雇桑丫当保姆。齐白宝不同意。这些年,妈为他付出的太多了,母子不能相认已够痛苦,再让亲妈给自己当保姆,天理难容啊!可蔷蔷就是看好了桑丫,非她不雇。齐白宝很是为难,因为蔷蔷已怀孕了,再说,蔷蔷的老爹是省城的大官,往后还全指望老岳父提拔呢,咋能刚结婚就不听媳妇的。齐白宝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