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灯残如豆,四面漏风,可惜了三生醒世不过无情春秋。”

王安若听及此,脸色白了白,不由道:“好个无情风雨,三生情薄,公子是浪子痴情,还是风流不改,是安若执念太深,还是痴心妄想,这一切怕是再无干系了。”

“姑娘倾慕三世姻缘,倾慕璧人一双,不过所求一份真,一份恒,一份缘,一份心,可惜姻缘天定,心意难求,鄯某已将这份真挚恒久赠予他人,思付许多,终是覆水难收。”

“若遭人唾骂,于理不合,让族蒙羞,情非得已需另取他人,公子该如何是好?”

“恕难从命。”

“若那人冷情无心,另有所爱,将这一份心诚爱慕弃之不顾,公子可曾会后悔?”

“绝不后悔。”

“那便是了,”王安若看着鄯伯辛道,“公子所说,亦是安若心中所想,人言浪子回头,我二人皆是那头撞南墙心不改之人。”

“公子有兄长,不需继承家业,鄯家枝繁叶茂,公子大可坐享齐人之福;我王家子稀福薄,旁枝散落,若再无人撑起一片天,家境败落,家大业大便要名正言顺奉予他人……这如何让我甘心?”

“姑娘何意?”

“公子可赢得青楼薄幸名,也可三千弱水取一瓢,公子赌得起,输得起,但安若背后是整个王家,安若是个胆小的女子,安若只有这一颗心,就算倾尽所有,倾城礼聘,亦不得卸下肩头的重担。”

“如此,既是有缘无份,左右不得,心之所想,亦不得不改,”王安若惨笑一声,“一切如公子所愿,不必强求。”

“此番世故,怕是伯辛配不上姑娘,”鄯伯辛行礼,沉声道,“姑娘知书达理,人中龙凤,深明大义,举重若轻,若为男子,定有一番大作为。”

“天道无情,不随人愿,这不是鄯公子教我的么?”王安若叹息道,“若果真情深不寿,生死相随,就是做那四海为家的旅客,归隐山林的樵人,相依为命的乐伶又如何不可?命这一字,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鄯某何德何能。”

“公子可还记得盛樱城内,花下相见那次?”王安若道,“那日我站在窗前,既见你对那人的痴心,也见那姑娘眼中的情意,当时我想,如若我这一生亦能到那份彼此珍惜,又该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心满意足?”

“所幸,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公子不必为难,若情势所逼,安若自会找爹爹退了这门亲事,从此绝口不提,两两相忘。”

鄯伯辛叹息垂目,终是应了声“好”。

*

初秋将至,天色晴好,天干物燥,却仍少不了草木泛黄,寒蝉凄切。

夜晚,鄯伯辛与鄯仲卿坐于大堂,凉茶几盏换了又换,庭院深深无人打扰,话头便天南地北,天高海阔,不由顺其自然的扯远了。

届时,鄯伯辛随口问道:“父亲何时回帝都?”

鄯仲卿答道:“陛下一时兴起竟是要微服出巡,路过沽邺,便想过来看看,父亲这几个月操劳准备,怕是为这。”

“沽邺城安居乐业,百姓富足,还有甚可准备的?陛下亦不是那不通情理的挑剔之人。”

“虽说这自家封地,山高路远,朝廷伸手不易,也不曾多管制些甚,只是据说陛下近来迷上鬼神之术,欲问仙求药,探寻长乐永生之道。父亲得知,便让人寻来那世外高人神仙老道,投其所好,以宽陛下之心。”

鄯伯辛疑惑道:“这问卜鬼神之事,从古至今不是由司马氏把持么?五谷丰登,星宿命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

“今昔已非昨日,”鄯仲卿轻叹道,“万人迷惘,神祗远去,滔天巨浪湮灭白衣胜雪,青烛冷灰埋葬华发枯骨,通天命数不抵王命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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