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4/5页)

“傻徒儿,为什么不躲开。”沈夜将手放在正不断涌出汩汩鲜血的伤口上,庞大的灵力从指尖溢出构成繁复的法阵,莹莹照亮二人的面孔。蔓延在心的,是怒,还是悔?

倘若……倘若自己冷静一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数十载相伴,师徒情深,纵使分道扬镳也绝非因为私事,仅仅是因为理念不同而已。两条不同道路,同样的目的,又为何非要弄得如此血腥。

谢衣张了张口,立刻就有大股鲜血涌出,仅能发出嗬嗬的响声。血色逐层浸透洁白衣袍,甚至把沈夜垂下的衣袖也弄得血迹斑斑。眼神逐渐凝固,却仍执着地追逐着那一轮高挂九天的寒月。

对不起……师尊,徒儿……终究要先走……一步,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能对师尊说……

胸前一枚温润羊脂玉佩微微闪了闪,一线灵力顺着疗愈法阵的循环汇入体内。

“别说话,”沈夜低下头放柔声音,鬓角黑发拂过谢衣苍白的脸颊,就像百年前对着破军祭司谢衣一般,“凝神,若是睡过去,本座绝不轻饶。”

谢衣艰难地点点头,眼神略有些涣散,沈夜立刻加大了手上灵力输出的力度。神血的烧灼和浊气侵蚀的病痛随着灵力的流逝而逐渐翻涌,胸口的滞涩感逐渐沉重,最后竟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也说不清究竟是病痛还是心痛。

“你总是这样倔,你我相逢,难道连一声师尊都不叫?你若肯好好跟我分说,又何至于此?”怀里身躯的温度越来越凉,沈夜忍不住抱得更紧,生怕一不注意谢衣就被大漠里的狂风吹跑了。

“我虽不知你下界有何奇遇,但你一身清气,想必是寻到了不用魔气在下界生存的法子,又为何不可对本座说说?此次是本座错怪于你,烈山部还等着你这个破军祭司。”

谢衣原本灰暗下来的眼神似乎又有了些许光彩,侧头望向了篝火的位置,也奋力抬起手指了指那个城墙角下被黄沙掩埋了三分之一的木匣。沈夜循着他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翻倒在一边的匣子。

“可是这个?”挥袖凌空将那个绘刻着阵法的木箱摄来,沈夜稍稍调整了下姿势,用不施法的那只手抓着盒子在谢衣眼前晃了晃。谢衣勉力扯出个微笑,却在下一刻无可避免地陷入黑暗。

谢衣被沈夜半扶半躺在地上,白衣散落沙地,点缀了点点红梅,像是一只折翅的仙鹤。

“谢衣,谢衣!”

七杀祭司宫室冷寂一如往日,除了性情古怪的七杀祭司,没人喜欢在浊气浓郁的底层生态区呆着。尽管底层景色还算得上优美,也只有小广场上淙淙的流泉声回响在周围。

瞳正翻着手上的竹简,在脑子里构想一下明天的试验计划,突然滑动轮椅朝着灵力剧烈波动的小广场赶去。

沈夜打横抱着一个白衣人,血流了满手,连传送法阵也忘了用,正大步流星地往他那边赶来。瞳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那一定是谢衣,毕竟是他亲口告诉了沈夜谢衣的行踪。不过谢衣弄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着实有点出乎意料。

于是他远远望了一眼,又推着轮椅回了七杀宫室。

“十二,帮我准备好绷带、凤凰蛊和一套新刀具。”

“是,瞳大人。”

瞳用热水洗了手,拿着一把同样烫过的剪刀剪开谢衣伤口前被血迹糊成一团的衣服,突然剪下谢衣胸前挂着的玉佩,塞到谢衣手里。

“要是没有这枚玉佩,谢衣就死了。阿夜,你想真的杀了谢衣?”

“本座确实……太过激动。这玉佩,嗯?”沈夜目光投向谢衣手中捏着的玉佩。

“你太激动了。这玉佩之中蕴含着精纯的生机,用来保命最好不过。如果不是它,我就只好把谢衣做成傀儡了。阿夜,你难道没发现玉佩中的灵力与矩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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