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5页)

色痛苦,全然不朝向顾言曦的眼睛,声音几不可闻:“在卧室床头的抽屉里。”

顾言曦瞬间松开手,依旧板着一副从纪司辰那里偷师来的冰块脸,匆匆走出房间。这才发现衬衫的背后早已经湿透,走起路来两条腿都不自觉地打飘。

她冲进卧室,把抽屉里所有的药瓶都一股脑儿倒出来,通通抱在怀里。

接着,像是怀抱着什么令人安心的宝贝,狠狠地砸出一滴眼泪。

☆、35ⅩⅩⅩⅡ

电热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又停;停了又沸腾。

顾言曦呆呆站在厨房里,直到水壶上保温的黄灯在瞳孔里戳了印;变成一个闪闪放光的荧光屏。前后发生的场景像是不断循环的电影;头脑中太混乱了;心跳乱窜不停。

她深吸一口气,左手努力按住微微颤抖的右手。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刚才出门前石破天惊的一吼;脸上生出些赧然的红。

出国之前,顾言曦一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脾气。除去小时候拆穿纪小霸王为了霸占自行车的使用权,名为教课;实则揩油的猥琐面目那一次;几乎可以算上一个“秋香”式的模范人物;逢人都会笑三笑。

可是没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发火是因为纪司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得长进。

纪司辰这个人骄傲自持又独立,总有办法激发出他人的阴暗面。不熟悉的人以为他吃香又难啃,一口咬下去才知道是又臭……还是难啃。

顾言曦在昏暗的光线下,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瓶中艰难地分辨出胃药的说明书,把各种肯定要吃的、可能要吃的还有可以能吃的药片通通倒在手上。

透明的胶囊在手心上糊出一小片黏软,凑近了还能闻到白色的药片粉末散发出苦兮兮的气味,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紧张、慌乱、愤怒、担忧……方才在这些情绪同时填满胸臆的时候,似乎还有什么变化喷薄而出。

到底是什么呢?

顾言曦觉得自己很需要找一个龟壳把自己蒙上静一静。也许是年岁渐长,春心已老,连关于感情的荷尔蒙分泌都一并出了问题。

她皱着眉头望天思考人生,然而电热水壶突然毫无预兆地叫起来。顾言曦浑身一颤,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担着一条人命。

于是,赶紧从架子上取了干净的玻璃杯接水,强装镇静地走回纪司辰的书房。

天光已经完全亮起来,书房里打上通透的白光,整个房间都变得格外明朗。纪司辰的上衣与肩背勾出一抹浅色调,远远的像是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白弧。 有一种人,天生没有生病的自觉,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和对本职工作的极度热忱——比如眼前这位。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绕回来的纪同志,居然一手按着肚子,半个身子伏在桌上,一点一点顽强勾画着昨夜未完成的草图。

听见有人走进来,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抬了只眼睛,全当是打一个最正常不过的早安招呼。

“活过来了?”顾言曦把杯子磕在桌上,没好气地轻哼一声,“你倒是命硬!爱岗敬业的精神连阎王爷都不忍心收了你。”

话音落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话。

顾言曦扫了一眼初现雏形的图纸,笔端呈现出一种她之前从没见过的几何构型。不消说,这种劳命伤身的创意,最易导致建筑师出师未捷身先死。

草稿上生硬的笔触被刷刷地抹去,细腻的线条重新构成。良久,纪司辰轻轻地“恩”了一声,腰弓得更深,手上却不停。

“既然有精力画图,吃完药立刻跟我去医院!”眼见他不动声色地弓□子,顾言曦心里一紧,却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情绪。

“都说了是老朋友,我的身体我知道,……”纪司辰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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