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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使中了毒的鱼无路可逃,可谓大功告成。但这样做,何时投放辣药,其时间必须计算精确无误,否则,快一分钟,可能辣药接触不到鲻鱼军团,使得毒鱼计划全盘落空,若慢一分钟,虽说辣药接触到了鲻鱼军团,但从下游汹涌而来的潮水说不定恰好把补鱼墙给淹没了,这样,结局就更惨了!其实,辣群之难,难就难在这里,而它的高妙之处也就在这里。它简直可以称之为一门艺术,称之为一门凭借某种超凡感觉断事的绝活。

正是因为辣群之举不无高妙,所以其收获往往十分可观,一场下来,多者成千上百斤鱼,少者,也有几十斤鱼;同样,也恰恰因为辣群之举不无高妙,芙蓉真正掌握这门艺术或绝活的人,顶多不超过五人。自然,后者对鲻鱼军团来说,这是不幸中之大幸,而对当地那一片半咸不淡的水域来说,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有保留的侵犯,何尝不是一种带有人文建设意义的开发。

2003年8月29日于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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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螃蟹

我的小说处女作叫《螃蟹桥》,里面有这么一段描述:

芙蓉镇南首有条横塘,它串有一座小桥,两墩三孔,石头结构,建于明代,叫“石碧桥”。它置身于海的怀抱中,潮涨潮落,桥墩上长满疙疙瘩瘩的牡蛎,茬间有许多缝罅孔穴,里头九曲回肠,深藏着螃蟹(当地人叫“蝤蠓”)。要逮住这些螃蟹并不难,只消用一根粗铁丝,顶端打个钩,伸进洞间轻轻地那么一探,一挑,一拉,螃蟹便将闹开了:先是“哈哈”、“嚯嚯”地叫,接着是咬铁丝,抵抗一阵,再接着是躲闪,最后是急急然直奔洞口,企图一走了之。这时,你叉开虎门,伸手一扑,便逮住了。当然,这是冒险之举,难免要承受皮肉之苦,但也无妨,你用草帽、书包,或者索性脱下裤子,裤管给扎上,放在洞口“恭候”就得了。我有这个经验,铁丝往洞里一探,听螃蟹一叫,就知道它到底是硬壳,还是脆壳(当地人叫“戏箱”),还是软壳,并知道它大体有多重。比方说,听到“哈哈”声,便可断定,那绝对是“硬壳”,在半斤重以上。螃蟹是海上的二流子,东溜西逛,不务正业,跟着潮水漂,它们到处找食吃,更找临时落脚点。潮一涨,有的便闪进桥墩间的缝孔,潮一落,便于洞内安居下来,咕咕地叫。因此,桥墩间的缝缝孔孔,就成了螃蟹们的“旅馆”,今天你去,明天我来,“生意兴隆”。小桥也就成了它们相亲相仇的领地。我把“石碧桥”看作“菜柜”,想吃螃蟹,唾手可得。我管它叫“螃蟹桥”。

这段描述,是原生的,是完全真实的。

值得说明的是,海上的螃蟹种类很多,这里所说的螃蟹,是指青蟹,也就是芙蓉人所说的“蝤蠓”。

不过,在芙蓉,人们主要在堤坝而不是在小桥“钩螃蟹”。芙蓉有许多用石头垒就的堤坝,的确,要逮住深藏在这些堤坝洞穴里的螃蟹,你非得用粗铁丝去钩不可。如果你伸手去掏,一则挨咬,二则硌手,三则由于手臂太短,很难在又深又曲折的洞中探明螃蟹的所在,即便你在洞中探明并抓住了螃蟹,也很难将它给掏出来。特别是在洞中碰上一种叫作“岩蠓”的螃蟹,那就危险了。岩蠓号称“铁甲将军”,螯子大得出奇,重量是其身子的一倍,而岩蠓个头庞大,每只几乎在半公斤以上,它们是天下第一懒蟹,一旦进了某个洞,就不再挪窝,也不再拓展居住地,整天在洞内吃吃睡睡,因此,一二个月过去,其身子嘟嘟长了膘,而其当初进入的洞口,大小依旧没变,这样,洞小身子大,它就再也爬不出去。并且,岩蠓很憨,咬住人的手,死活不会松开螯子,除非你不要自己的手,硬是将它从强健的身躯上给血淋淋地扯下来。正是这个原因,你如果贸然把手伸进石洞去,万一让岩蠓给咬住了,天,你就别想完整地抽出手来!这种倒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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