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页)
要很多,挑出几篇,黎明即起,声情并茂,大声朗读,背诵默写,一直到滚瓜烂熟。这样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句子,在潜意识里学会取舍。一个对王小波作品倒背如流的家伙,说起话来,很难免得了那种腔调。但没办法,学习总是从模仿开始的。
B,一句话有很多种表达方式,要训练自己能把同一个意思的某个句子用不同的词语表达十次。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我爱你”,在形式上它就有成百上千种说法,中、英、法、日、德;仅在中文这个层面上讲,它又可以说成是“我把玫瑰献给你”、“我有一颗心,时时忘不掉你”……句子好坏,关键在于形象生动,有一个特别粗壮的单词挑起整个句子,从而化腐朽为神奇。汗从额头“冒”出来与汗从额头“蹦”出来,一字之差,效果不同,得视具体场合使用。曾写过一句话“武夷山脉在此翘了一下大拇指”,应该说,这句话写得不错,一是通过“翘”写出山高,二是通过“翘起大拇指”这个意象表达出对山色的赞美,三是将“武夷山“拟人化,更添亲和力。当然,通感的运用也得恰如其分。莲花是会唱歌的,夜空也是会唱歌的,星星仍会唱歌,若不管什么时候都来这么一句“它在唱歌”,那铁定让人受不了。
C,病句撞大运。闲得没事干时,不妨勇敢地把汉字肢解组合,再用针线缝成各种模样,或史努比、或流氓兔、或无锡阿福,最好是缝成别人没见过的样子,但得有胳膊有腿面目可亲。这样说吧,所谓诗是语言的明珠,但有几首诗不是病句呢?
写小说之人第四个要具备的素质是才气。
老天爷是不公平的,人天生的才能是有大小的。“才”为用。小说最大的特征是在虚幻中打造真实。这个“真实的太虚幻境”,乍眼瞅去,感觉是破草屋还是一幢美房屋,就靠“才”往上面贴的活儿。可惜才之一字,实在勉强不得,只能说一声,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此四种,可为小说。
四,小说的虚构与经验、想像
墙上有钟,其形古朴,是从旧货市场所淘。粗壮的指针一下一下地跳,切割开时间,也损伤心灵。黑夜寂静,时有尘土落下,嘈杂且微茫。每一种客观实在此刻皆意味深长。钟,是现实的,任何人都不难察觉它的存在,并从各个角度描述它的长宽高、质地、颜色,但它本身无非是一个木盒子里装着一堆互相咬啮的齿轮。人们何得以睹它而知时间流逝?而时间,它是虚构的,无具象可言,尽管文学的比拟手法可将其形容,却没人亲眼目睹过它的大小形状。它本身并不存在,或者说,它只是一个概念上的存在。应该说,钟,之所以能表达时间,不是因其指针大小,转动快慢,实源于人们的经验,并由想像激发,人们才得以打开虚构之门。三者关系,类似“一块没有意义的石头”、“一根仙人的手指头”、“一块耀眼富有永恒之美的黄金”。而这根“仙人的手指头”则由经验与想像一起铸成。
写作的人常误以为“虚构”就是编故事。这是传统文学给人的幻觉,它没有区分开虚构与想像,仅诉诸于人们的耳鼻口舌,并未找出真正意义。所谓意义,譬如人类的尊严,实拜虚构所赐。虚构,这块“黄金“,准确说,是一种从人们心灵深处因渴望而迸发出来的力量。它打磨万物,使意义彰显。人是需要意义的,哪怕是颓废之人常挂在嘴边的“无意义”,其实也是一种反讽的意义,所以,“名,可名”,庄子从一堆粪溺中找出大“道”。
万物皆为虚构。往宏处看,宇宙无边,虚空充塞其中。往微处看,物质,由原子构成,原子里面还有中子、质子、电子。而中子、质子、电子皆被一个极大的空虚包裹,而中子、质子、电子里的情况亦当如此。物质无限可分。从理论上讲,一个极细微之物,能畅销无阻地通过地球,贯穿宇宙,而不碰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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