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脖子,才能把视线举到与马背齐平。眼瞅着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纨裤子弟缩成了地上一只蚂蚁,状元郎我甚得意,马背上仰天长笑。就在这时,天降甘霖……
我仰头望天,任祥瑞春雨泽被,耳畔飘来一阵又一阵恭贺之声……
忽然,马头前面冒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雨中视之,面目不甚清晰,只见他一脸横肉扭动:“子车肃,你个杀千刀的!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就想一举夺魁?别做你外婆的春秋大梦了!”
刹那间,马惊得失了前蹄,状元郎我身子往后一抛,四脚朝天摔了下来……
“子车廿,子车廿……”
我睁睁眼,从真实无比的倒栽葱之感中回过魂来,又陷入飘渺无比的冰冰凉之感中。抹抹脸——湿的。
“秦蓉?”我揉揉惺忪的眼,茫然望着男装的秦蓉,“大清早的,尔思你不在闺房里呆着养胎,上我这破屋子里来做什么?”
秦蓉将刚用来泼了我一脸的破茶杯随手一扔,绘了岁寒三友的折扇潇洒一甩:“许你们臭男人私闯小姐闺阁,就不许小姐我光临你们秀才寒窗?”我支支吾吾应了声,她一折扇敲在我肩头:“唉,刚才做什么好梦呢?还说要找个比小爷我漂亮一万倍的?”
“啊?哦……”你这小丫头片子学得倒挺快,连“小爷我”这样的口头禅都能捡了去,“也没什么,就是每个读书人都会有的春秋大梦……”
“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浑身一震,视线冷不丁与坐在小桌前的人对上,露齿一笑:“莫嘲笑在下了,啓均兄,你知在下实乃胸无大志之人……这天寒地冻的,啓均兄你也不多穿点就跑出来,仔细不要伤了风寒……”
“欸,你的兄弟我不也连大氅也没带?”秦蓉将锦袍下摆一撩,往我床头一坐,凑近了笑,“怎么就没听你关切我几句?莫非你子车卞仁见色忘友,有同性,就没了人性?”
作者有话要说: 花中十友出自宋代曾端伯的命题,请原谅我朝代倒错……
☆、二十
我干干地笑。偷眼瞧花啓均,笑颜依旧是淡淡的,似也没在意,便故作无奈道:“啓均兄君子端凝,修的是大雅才,尔思你就不要乱开这种玩笑了。”
秦蓉轻哼一声。花啓均淡雅的声音飘过来:“平日里的玩笑话,也是见风采的功夫。在下亦非什么方家,这些君子虚名,也是计较不来的。”
这回,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除了花啓均,谁还能有此等损人于无形的嘴上功夫?被他这彬彬有礼的话一噎,我顿感胸中堵得慌。正踅摸着话头化解尴尬,忆卿恰好沏了新茶进来。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花啓均浅浅品了一口,捧着忆卿不知从何处搞到的精致白瓷茶碗,笑道:“梅花茶以北地技艺见长,忆卿兄出身南国,却能泡出这么一手品之无尽,回味无穷的好茶,实在令人甘愿稽首。”
脸红红的忆卿赶忙摆手:“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按照书院师傅教的方子沏来,自己其实毫无建树,绝不敢贪天之功!”说完偷瞄了身侧一眼,霞色双颊更红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这江贤弟从进门开始,一双眼几乎就钉在了茶壶茶碗上,连个正眼都没给秦小姐。傻愣愣如忆卿,几时才能将美人把到手?
须臾忖之,我道:“江贤弟是过谦了。不过,他更擅长的并非煮茶,而是相物,尤其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忆卿,你前几日不是才打听到一些南洋来的软胭脂?秦小姐身怀六甲,这种安神养生的脂粉,对她再合适不过了。要不,你带秦小姐去看看?”
忆卿目光虚浮:“啊?”
真是个不成器的!我心底恨恨地骂,面上笑容可掬:“你不是昨天还在兰脂铺看到过?秦公子对舶来品也颇有心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