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4/5页)
作者有话要说:
☆、廿七
我赶紧爬起来,一开门,一只手正悬在半空。
飞出去的眉毛敛回来,我粲然一笑:“啓均兄。”
花啓均伸出的右手自然改道,含笑一揖:“子车兄——这是要出门么?”
我道:“不错,在下正要……咳咳,去向夫子告假,回家探望家母。”
花啓均微微点头:“子欲养,须趁亲健之时。子车兄如此纯孝,令堂实乃有福之人。”
我干干一笑:“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尽为人子女之本分。”见他眼中似黯然,忽忆起他双亲俱失之事,又赶紧转话题道:“啓均兄此番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花啓均眼中亮了些:“在下是来借一样东西的。”
我瞅了瞅他左手中的白瓷小罐,笑道:“啓均兄不似来借东西,倒像是来送东西的。”
花啓均笑了。笑容似有些……羞涩?
我哆嗦了一下。
“果然瞒不过子车兄慧眼。不错,在下刚得了些好茶,想要与友共品。思及子车兄近日时常外出忙碌,仆仆风尘,当借淡茶濯之。”
我额头沁出点汗。
“遂携茶前来,借子车兄茶具,及品茗之舌一用。”
汗流得更湍急了。
“在下唐突,还望子车兄不问在下自作主张之罪。”
我汗淋淋踌躇片刻,拱手道:“啓均兄说的甚在理,在下亦是万分感激——不单是茶,也是为了数月来花兄屡屡相助。”
花啓均神色微变。
“阁下如海深谊,在下实在,无以为报。”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只有花啓均一半聪明之人,也该听出端倪了,眼见他眸子里星芒又淡了下去。
淡就淡吧,你实在太危险了。
“家母微恙,念子心切,在下须立时返家,以报春晖。茶之美意,在下心领。啓均兄,就此别过。”
拱完手,我脚下生风,连假也没告,直往江离苑扑去。
刚到大门口,前脚还没踏进去,硕大一个肉团迎面飞了过来。我险险躲过,那肉团便砸到大街上,哀嚎不止,血流满面四肢瘫软,已呈肉泥之态。
目不忍视之,我赶紧闪到一边,抓了个身形瘦削似好欺的哥儿问:“那位柳爷可在此处?小哥儿你可有——”
“见过”二字尚未出口,我人已同方才那团肉泥一样飞了出去。早已挂彩的脑门磕在地面上,疼得小爷我五脏移位六腑颠倒。
头顶射来一声厉喝:“放肆!竟敢对主子不敬,你这贱民好大的胆子!”
主子?贱民?
我一时云山雾罩,忍痛将那暴喝回味了一下。这粗粝嗓子,似在哪里听过……
“常山,不得无礼。”
我立马顿了抱脑袋的手。温润如美玉,清隽若素轮,好生耳熟的醉人声音!举目一看,啧,不正是一个时辰前才在此处照过面的美少年?
我在一丛冷森森的视线中爬了起来,也顾不得一身狼狈,笑着见礼:“公子,又见面了。你我还真是有缘。”
美少年似乎也记得我,笑容很是亲切:“兄台有礼。在下姓石,单名一个澈字。先前寻人心切,没能问及兄台名讳,不知现下还算晚否?”
我朗声笑:“不晚不晚。在下子车廿,石兄可唤在下卞仁。”
名唤常山的恶仆附到石美人耳边:“主子,此人涎皮笑脸,不像出自正经人家。且与人初识便以表字相告,故作亲热,不似善类。”声音高低适中,恰能让我听到,眼睛还时不时往我这儿叮一叮。
我强忍心头火,听石美人微笑道:“常山你有所不知。世人本心,若尽显于表,天下也不致有尔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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