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页)
知道他家出一反贼,使他愈加的心虚,如芒在背。本良大金凤一岁,当年吃喜面,奶妈抱了金凤给大家看,本良嚷着要妹妹,大伙笑着让他抱了,又怂恿他亲妹妹一口,本良就在金凤脸上亲了一口,丁兆祥乐不可支,“小子,妹妹给你做媳妇,要不?”本良当然不知道媳妇为何物,但认真地点了点头。在金凤十六岁时,麻家郑重地请媒人说合,下了聘礼,本良正在读书,他向往自由恋爱,却不敢违抗父亲,再则,金凤的清秀脱俗,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遗憾就遗憾些吧,毕竟在大家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一对。两家已商量好了日子,年后就把事办了。丁家出了祸,好日子可以延后,这没什么,但本良这一走,却使事情不堪收拾了,他还能回来不?什么时候回来?丁家还同意这门亲事吗?丁家不同意倒也好,本良无福消受一个好女子而已,如果人家还愿意本良呢?不会的,那无疑是把金凤往火坑里推。火坑,火坑,原本很自信不会委屈别人女儿的家,竟成了火坑。这事还是由自己向兆祥提出来吧,麻世霖舍不得放弃金凤,但更不愿意耽误了她。
丁家和麻家一样三进的院落,房屋更高大。“镇谣”道:磨角楼北望雾气腾腾,丁家楼赛似龙亭。麻世霖进了院子,丁兆祥迎着,老兄弟握了手,进屋,上茶。喜子也坐院子里喝水,想自己归乡时,正赶上这家出事,那时可没料到会有一日坐这里喝茶。便见后院过来一女子,喜子只瞧一眼,便低了头不敢再看,面红耳赤,觉得满院子熠熠生辉,他想这女子一定是金凤了。
金凤径直进屋,她喊一声“叔”,麻世霖不由站起,吃了一惊。金凤自小不似别家女子的拘谨,麻世霖也喜欢她的大方,他吃惊的不是她冒然出来见他,是金凤一个多月时间竟消瘦如此。他怜爱地看她,不知何言以对。
“本良真的参加了共产党?”
麻世霖点点头,金凤转身走了,他看见她眼中的泪光一闪,心被狠狠地刺痛了。屋里院里的人都沉默了,麻世霖从未如此尴尬。他一生无女,便把儿媳当女儿一般疼爱,慧芸如此,他想将来金凤也如此,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了。自家很少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情,这一回,由不得他了。他不安极了。
比他还要坐卧不宁的是金凤。
在母亲遭遇不幸的那几天,她曾想过本良会来吊孝,本良最终没来,金凤并不怪他,也许因为没有成亲,他不便来吧。这一个多月来,丧母的伤痛深深的折磨着她,想起母亲的慈爱,想起和母亲朝夕相处的温馨时光,所有的幸福与欢乐在一瞬间消散了,她从最幸福的人变成了最不幸的人。日子变得无聊孤寂,黑夜那样漫长。昨嫂子透露,说本良是共产党,金凤如迎头挨了一棒,虽然现在国共合作,但往昔父兄切齿痛恨共产党的言语早已深印她脑海:杀人放火,共产共妻。。。。。。她无论怎样想破脑袋,也不能把文质彬彬的本良和这种行径联系起来。
定亲两年来,本良偷偷约她三次。本良留给她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她有些记不起他的模样了,仿佛触手可即,却又水中月雾中花一般,只感到他斯斯文文的,皮肤白白的。第一次她害羞,谈了几句做贼一样赶忙走了;第二回谈了许多,本良说你真漂亮,她心中美孜孜的。平日在家干什么?本良问,做活,读书,陪妈妈唠嗑。读什么书?随便翻几本诗词文章。你的世界观人生观是什么?本良又问,什么什么,不懂。就是,简单说,本良给她解释,你对这个世界、社会有什么认识,人生有什么信念。什么都没有。本良有些不高兴她的回答。再就是第三次,不谈书不谈世界人生,本良讲些外面的事情,她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后来本良要抱她亲她,她生气,挣脱开他走了。她甚至想他是坏人,但不久,这种感觉被另一种奇异感觉所代替,非常强烈的想见他,思念他甚至思念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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