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页)
才醒来,发现你连人带马都不见了,我宁愿自己已经给野兽吃了。”
碧落哽咽了半天,终于扯出一抹笑容:“傻瓜,我去弄些吃的回来啊!你没发现吃的东西已经没了么?”
杨定垂着眸,睫下蕴了失而复得的悲喜交集,忽而将她拥到怀中,喃喃道:“我没看到,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你不见了。我真的……快疯了。”
他俯下头,猛地亲上了碧落的唇。
这些日子碧落一心救他,杨定大部分食物,都是她所哺喂,二人唇唇相触,早不是第一次。
可这一次,碧落心头有瞬间的全然空白,直到杨定唇舌滑入她的唇舌间,她才想到推开他。
可她推他胸前时抚到了一片温热的潮湿;再一摸他的背后,更抓了一手的新鲜血迹;而他的身子,是滚烫的,显然正在高烧中。
天知道,他发现她离开后,到底怎样踉跄冲出去,怎样悲惨地在山林中寻找,呼唤她的名字?
如今的杨定,真像当年才和奶娘失散的碧落……
脆弱而无助,只想找到自己在这冰冷岁月里唯一的依靠……
杨定只是病得太厉害了,才将自己当作了唯一可以抓住的温暖。
等他病好了,他自然会发现,他自己重病的日子,到底有多么傻。
他是那么嘻笑不羁洒脱乐观的人……
碧落无声地轻叹一声,拥着杨定,由着他呼吸不稳地与她缠绵片刻,才躲闪着别开脸去,扶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柔声道:“听话,到里面去休息,吃点东西。”
杨定顺从地由着她扶进山洞,无力卧下。碧落早觉出他手足冰冷颤抖,急急地又生起火堆,为他重新包扎了伤口,更换干净衣裳。
脱下单衣时,袖中似有什么物事掉落下来。碧落拣起时,却怔了怔。
水碧色丝线打成的莲花花样和柔软流苏,编入了一枚佛手玉佩。竟是初夏时节,自己遗失的那串佛手剑穗。
杨定微见紧张,讪讪道:“这是那日醉酒后在我屋里拣到的。我想着多半是你的,所以就放在身边,准备有空便还你,谁知后来就忘了。”
碧落若无其事将剑穗扣到杨定的华铤剑上,说道:“这穗子我多得很,青黛就很会编,一晚上就可以编好几个了。你若喜欢,便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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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皎评说:杨定真惨,给救了命,却彻底输了心。日后还怎样潇洒而去,怎样嘻笑人间?
误桃源 醉卧花下能几回(二)
杨定舒了口气,靠着山壁,低了头,看向自己换上的那身打了好几处补丁的布袄苦笑:“我怎觉得自己像个樵夫了?”
他出身名门,虽是自幼离了家乡,倒也从不曾缺衣少食,当然从没穿过这样粗劣的乡野衣裤。
碧落一边架起锅来泡了两个馍馍,一边安慰道:“没事,等你养好了,我们到前面的大城镇里给你重置一身衣袍。”
杨定轻笑道:“其实……挺合身的。这里住着也好,等我好了,我砍柴打猎,天天煮东西给你吃。”
碧落失笑:“若你好了,我们还用呆在这里?又冷又阴暗,什么都没有。”
杨定便不说话了,只是紧裹着大氅和毡毯,出神地望着跳跃的火苗。火苗吞吐,映在两人年轻的面庞上,都染了层淡红的晕彩,明明灭灭。
一时馍馍给泡开了,碧落舀在碗中,扶起杨定,笑道:“总算可以有口热汤喝了。你先吃点这个,我呆会炖鱼汤给你喝。”
杨定望她一眼,居然些微的失落一闪而逝,然后就着粗制的陶汤勺,一口一口喝着,虽是顺从地将一碗厚厚的浆汤全吃光了,眉峰却不时皱起。
碧落疑惑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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