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之中,有一边切口整齐,一看就是被人为裁截过的。这样的东西一般人家也会有,所以落声一时也没有什么方向。
“如果找到了,你打算如何?”落声摩挲着半块玉璧,看着满怀希望的女子。那样明亮的眼睛简直可以和星辰相较。
“当然是……当然是……哎呀,我哪有想这么多!”
一个人往往只关注着脚下的路,却忘了去思考路的尽头是什么。
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睛,是因为有了希望的支撑。实际上,落声无端地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找到她的生父。
落声望了一眼越发阴沉的天空,大漠很少下雨,所以沉醉从来都没有带伞的习惯。
。
这晚,没有月亮,天空漆黑如墨。她睁大了眼睛,无数的线条从看不到尽头的高处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唯一可以听到的是身体里汩汩的水声。她心想自己的心上一定有一个大窟窿,她出来地太急了,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个洞到底有多大。如果那个洞太大的话,明天一定会吓坏那些早起的路人。不过,她已经尽量地走出了很远很远,谁也不会联想到萧府与一具冰水里浮肿恐怖的尸体有关。嗯,不会的。嗯,这样就好了,这样就最好了。
无穷无尽的无根水忽然被截断,漆黑的天空被一方明晃晃的天幕所取代。她记忆的尽头,是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他的头发垂下来,静静地落在她的脸颊旁。“就这样死在冰冷的冬雨里,会不会太委屈了?”隔着重重的雨声,那个声音模糊不清。
重新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洒在她身上,无限仁慈。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的伤口被妥贴地包扎好,忍着痛楚已经能勉强下地走路。
她裹上放在床头的裘衣,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那个人背对着她,穿了一身软软的白衣。那是旧历七月的月光揉碎洗褪后,再捣上千万遍才流淌下来的古旧的白。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地挽起,几缕散落的青丝被夕阳细细地涂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屋檐下的人坐在老旧的木制台阶上,用杓子耐心地为身边的每一株植物浇水。
一缕风路过这个安静的庭院,惹得窗边香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一片深秋的落叶似乎这才想起了时节,从树梢迟迟地跃下,不缓不慢地落在那个人的膝盖上。他原本正用手指轻轻拂着一丛不知名的草,这姗姗来迟的叶子令他收回了手,抬头望了一眼屋角的古树。
“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莫强求。”
这是先生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她落锦行这一生的开始。
她被赶出叶家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三个月,孩子才刚刚成型。先生告诉她,孩子没有能够保住。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流了一地的血,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能活下来。不过也好,把他的骨血都流尽了,从此他们就是再也没有任何瓜葛。这恐怕也是上天的意思吧。
“你叫什么名字?”落声戴着手套,替她把脉。
“未名。凭先生决定。”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
“那便随我姓落,名……锦行。可好?”
“好。”
暖阳高照,窗外偶有几只耐冬的寒鸦啾鸣。日光透过镂花的窗格子投进来,映在绸被上,似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锦行靠在床头,望见白衣男子躺在铺了貂皮的椅子上晒太阳,脸上盖了一卷书,应是睡着了。
门外突然传起了车马声,同时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落声动了一下,脸上的书卷滑下来,“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隐约可以望见篱笆外,马车上跳下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男子,向这边走来。
落声起身,对来人说了句:“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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