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4页)
你,你…可曾欢喜于她?如若不喜,奈何又始乱终弃招惹于她,让她空生悲怆?你无视陈府的规矩也就罢了,却为何又将我置于你们之间的恩怨纷乱之中,让我神思慌忧,不得安宁?于此,我深恶痛绝,还望陆公子自重珍爱,勿令我心生鄙夷才是!”
闻毕此言,他的脸色“刷”地冷峻凝重下来,却仍是不语。
我将锁于窗外浓浓昂然秋景的视线收回,想续接其上严酷冰冻之语,忽而却瞥见他的眼中竟有痛意一闪而过,突地,脑海中一切言词俱凝滞停歇,张了张口却道出,“你…且先走吧,今日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为了我的清誉声名,还望请陆公子你勿要再莫名地出现在藏心阁之中。”
终于,陆文航沉闷地收合起那扇常随携于身的并绘制着傲傲清梅的绘扇——衬景为清冷月夜点点繁星,题诗则为“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目光深邃,冰冷难懂,似有痛,似有伤,也似有…失望,其字句竟难以顺利出口,“我…以为你…了解于我,可是却不曾想…,你…竟…如此地…厌恶于我。”
语毕,他便抬脚向门外走去,手碰在门栏上,却猛地转回头,眼中的悲痛和不甘愈发明显,“我从来都不曾恋慕过陈念娉。”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自从认识你那日起,就见你的心中似有化解不尽的苦恼和忧愁,所以,也就是从那日开始,我的心中便只有一念——尽其事而悦其颜,即便你厌恶也好、痛恨也好、冷声呵斥也好,我都甘之如饴!奈何我却错了,我独自彷徨忧思多日,然而,你却根本不曾了解于我。最后,我只问你一句,在你的心中,我当真是如此的不堪?”
我却怔住了,吃惊茫然,不可置疑地望着他,更是不能言语。
他定定地凝望我片刻,终是惨笑出声,“看来,我果真是…错了,大错特错……”言罢,翩然离去,许久都不曾再在藏心阁中出现……
“在思索何事?”一个温润无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想,我回头看去,却是一脸明和的陈明峻,此时他着玄色箭袍,袖口织绣的藏褐色缡纹为他那张俊秀无瑕的脸平增了一丝英气,似是刚下朝归来。
沈显病重之时曾下旨由皇三子沈熙泰暂代皇职监国,陈明峻自小从随陈沅江,于军旅之中长大,亦为武将出身,但军人的悍俗之气却并不能从其身上找寻到分毫,反之,无论处于何地,他身上笼罩散发的总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平和、淡然、干净、和谐。
只见他的嘴角噙着薄笑,阳光辐射开来,有几缕光纹映照在他那张柔和的脸上,明灭变幻着,一时之间,温暖而又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锦瑟无华
望着他那张如玉般光洁和暖的脸,心中的烦忧竟无能言表,只是怔怔地呆凝着他,面无表情,他却自然洒逸地转移了视线,将目光锁于娉折湖面盛放的荷蓬上,喃喃有语,“念娉自幼便得家父娇宠,心性自比天高,但她心地良善,并无害于你,情思之事自古就多有烦忧,她自小始便恋慕于文航,然而文航心思淡薄明了,她竟不能参透,反而记恨于你,实为稚子天性。你长她年余,想来定能知晓情由,还望你能体谅并宽容于她。”
我无语,心中却是羞愧涟涟,一直以来,自己只知一味地伪装冰冻自己,却不知自己的心怀根本不曾如愿地欺瞒于他人,陆文航是如此,陈明峻亦是如此,细细思来,以陈沅江的精明深虑,想来必是自见到我那刻起,便将我的意图看懂读透,可能只因他“觉得”对母亲和我有所亏欠,所以才会无止境的默许我的一切——包括一再地破坏他对陈念娉的娇惯。
陈明峻似是忽略我的心理波伏,徐徐接道,“府中景色人事单调重复,你可觉无趣乏味?若是如此,三日后便是七夕,你